社论:民主制度面对更大外来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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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论

在日前的国会辩论中,淡滨尼集选区议员钟丽慧提出了一个具体而有点敏感的问题:政府是否对我国选举可能受外部势力影响进行了风险评估,并制定防范措施和安全标准?代总理答复的总理公署部长陈振声表示,外国势力对新加坡内政与选举程序的影响不可低估,但他认为:“保护我国民主制度免受外来干涉是选民的集体责任,每个人都须保持警惕,了解我国所处的地缘政治现实,并有辨别假新闻的能力”。

钟丽慧的问题是顾虑到我国总统选举即将来临而提出,但外来势力对我国大选的潜在影响也许更大,“风险”更高。

我国实行议会民主制,每五年就必须举行一次大选。外国势力对选举的影响,早在网络时代之前就已受政府所关注。新加坡是个对外高度开放的社会,外来信息通过外国主流媒体包括报章和杂志在我国流通无阻。世界进入网络时代的今天,这个问题已变得更为复杂。

外来影响不是在选举来临时才让人感觉到,更大的影响力来自平时的潜移默化。像美国这样三权分立,国会对总统权力有很大制衡的民主制度经过200多年的演变和改革,基本上已是一个非常成熟,有很高稳定性和可预测性的政治制度,但是,它还是被“外来势力”所困扰。

自特朗普去年11月中选以来,美国与俄罗斯的关系因干涉选举的问题越闹越疆。白宫内的“通俄疑云”密布,从特朗普的团队到其家人,包括女婿、儿子,牵连范围不断扩大。俄罗斯被指通过网络黑客取得特朗普对手希拉莉的“黑资料”,发布对后者不利的假新闻,以影响美国总统选举的选情,美国政府过去半年多来进行的调查揭示“通俄”范围之广叫世人震惊。

从几个月前驱逐俄罗斯外交官、查封俄罗斯在美外交资产,到美国国会日前提出并已通过的新制裁议案,其中也包括惩罚俄罗斯在2014年侵占乌克兰的克里米亚的进一步措施,局势急转直下。俄罗斯即刻作出反击,限令美国在9月1日之前把驻俄的美国外交官员减少755人。

美俄关系恶化到今天的地步,也许还不是最坏的,接下来,美国是否还会爆出更多“通俄”丑闻,俄罗斯将如何以牙还牙,这都意味着两大核子强国的关系短期内大半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这也将影响到两国在许多重大国际课题上的合作,如叙利亚和朝鲜问题。

至今为止,俄罗斯都未曾承认,今后也不可能承认美国给它的干涉选举的罪名,尽管美国不断挖出“证据”。

总统选举期间,美国的网络也会遭“外国势力”入侵,以致影响选情,对任何国家都是一个警惕,类似情况可以发生在任何民主国家。今天全球网络袭击事件层出不穷,影响层面包括经济、社会和政治。今年5月,勒索病毒“想哭”(WannaCry)侵袭全球使用微软视窗操作系统的电脑,英国国民保健服务、德国铁路公司、西班牙电信、中国多所大学、印度尼西亚两家重点医院等都受影响。

副总理兼国家安全统筹部长张志贤上个月间在视察新加坡网络安全局展开的Cyber Star网络安全演习后说,新加坡必须做好准备,应对网络袭击事件。通讯及新闻部预计今年底在国会提呈网络安全法案,显示课题的迫切性。

加强网络安全是一回事,防范外国势力对民主国家发挥影响力,又是另一回事。平时各种真假信息就可以通过各种信息平台,借智能手机广为传发,我们可以从这个层面来理解陈振声部长所谓的“保护我国民主制度免受外来干涉是选民的集体责任”,向人民灌输提防假新闻的意识跟提高网络安全一样都是民主国家的政府共同面对的艰巨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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