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小国合作自保因应时代挑战

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会议今年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举行。(法新社)
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会议今年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举行。(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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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度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会议并不局限于讨论经济合作,还必须就当前地缘政治格局的变化有所表示。这也是为何李显龙总理于APEC领导人与太平洋岛国领导人对话会上指出,所有小国应通力合作,表达集体诉求,以取得共同利益。中美贸易战的爆发逆转了后冷战全球化经济合作,并冲击了以规则为基础的既有国际秩序。大国博弈不但影响了全球生产供应链的运行,也迫使小国面对更大的外交压力。它们唯有合作自保,才能以集体力量因应新时代的挑战。

APEC东道主巴布亚新几内亚是太平洋岛国,也是太平洋岛国论坛(PIF)18个成员国之一。这是该国首次举办APEC会议,PIF领导人因而首次受邀出席会议。李总理关于小国合作的重要性的观点,因本届APEC会议所折射出的大国博弈的不和谐而更为彰显。中国借“一带一路”战略大举投资太平洋诸岛国,已经引起视该地区为外交后院的澳大利亚的不安。美国就连同日本推出700亿美元的融资计划,为太平洋岛国的基础建设提供资金,来抗衡中资的扩张。

同时,美澳将联手协助巴新在其马努斯岛兴建海军基地。中国据传有意在马努斯岛建设深水港。美中针锋相对的情况,也出现在会场上。美国副总统彭斯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于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演讲后,点名批评中国的不公平贸易手段,并警告若中国不改变,将面对美国更大的贸易反制。习近平则不点名批评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呼吁世界各国一起反对。他也暗示中国要参与制定新的国际规则。

最生动凸显小国艰难处境的例子,莫过于中国外交官要求单独见巴新外长,私下讨论峰会宣言草案遭拒绝后,擅闯巴新外交部而惊动保安介入的新闻报道,虽然中国方面已经否认。巴新总理欧尼尔昨天在峰会闭幕式上透露,由于无法弥合中美立场的分歧,首脑宣言将延期发布。这显示大国博弈非但会干扰世界经济发展,更会妨碍各类区域和国际组织的有效运作。对于依赖国际合作的小国来说,这些现象都会损害它们的利益。因此,小国必须团结一致,以集体诉求的方式争取共同的利益。

早在冷战刚结束不久的1992年,新加坡已经未雨绸缪,于联合国设立小国论坛(FOSS),倡导小国的集体利益。新加坡也是小岛屿发展中国家(SIDS)的成员,并且定期参与PIF领导人峰会。这些早期的努力,让新加坡有机会同其他小国分享发展经验。新加坡也通过自身的合作发展计划,提供技术援助和培训,至今有近5000名太平洋岛国官员从中受益。随着大国博弈终结了后冷战时代的相对稳定,小国更有必要加快合作步伐,在新的国际环境中应对新的挑战。

世界的目光接着聚焦于11月30日在智利举行的二十国峰会,因为中美领导人将在会议期间会晤,设法化解外交矛盾,让全球经济恢复确定性。从至今的发展趋势观察,特朗普总统和习近平主席的智利会晤,恐怕不易取得各界所期待的成果。这意味着中美贸易战很可能升级,而且眼下中美大国博弈扩散至经贸以外的领域还将继续,甚至加速。对于像新加坡这样的小国来说,这无疑是让人不安的发展;其他小国相信也抱持类似的态度。所以,李总理利用巴新会议之便,呼吁小国合作自保,有其独到的外交眼光。

光凭呼吁显然还不够,新加坡或许必须加紧行动,一方面通过FOSS、SIDS等平台,推动小国之间的合作,另一方面继续设定议题,代表小国就重大课题发声。除了国际外交,诸如气候变化导致海洋水平面上升对岛国的威胁等,都是能够引起共鸣的课题。如果这方面的外交努力行之有效,对提高新加坡的国际影响力,还是会有不小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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