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你我的未来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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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手记

沈越

上世纪初至40年代,美国奥地利裔经济学巨腕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提出另一种经济论述——缔造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不是资本积累,而是通过企业诞生、毁灭和重生取得,而资本主义的根本在于“创造性破坏”。

他认为,相对市场中的“无形之手”或价格竞争,源自创新的市场力量,可取得更大经济效益。因此,率性不羁的创业家不仅对企业重要,也对整个宏观经济扮演重要角色。

在熊彼特眼里,创新可造就垄断型企业,这种垄断是暂时且必须的,其异乎寻常的高利润,会吸引模仿者和竞争者,为经济带来更大正面影响。长期来看,前仆后继的垄断大企业拥有创新的资本,通过研发新产品和流程,提高普罗大众的生活水平。

在熊彼特生前和去世后的很多年里,他与凯恩斯派经济学家的瑜亮情结,使其光芒被掩盖起来,一直到80年代起才逐渐回暖。

如今,在人民生活小康富裕、基本需求获得满足、但劳动力和生产力都接近饱和的情况下,为减速的经济引擎寻找下个突破口是关键,咀嚼熊彼特的论述从来没像现在般合乎时宜。

过去两个月,配合未来经济委员会报道,发给学者、经济师和业者的问题总少不了这一道:未来经济是什么?集思广益的答案是:未来经济代表创新,关注点在于不同的科技、模式、领域、工作和技能等。

在模式方面,创新带有不可预见和不可计划性,政府应扮演创新经济的领军者,还是应专注提供养分及框架,把舞台让给创业家和企业,值得琢磨。

在领域方面,撇开尚未开发的高增长新领域,网络经济是未来经济不可分割且增长最快的一部分。美国近期一份研究显示,网络经济占当地经济的6%。如果新加坡的水平相当,意味网络经济比旅游业带来的直接贡献还大。

本地经济数据最近表现欠佳,但个人和周遭社交圈却都感觉购买能力近期提高了,这到底多少是与新元平稳升值、物价增长放缓有关,还是跟网络经济蓬勃有关?

然而,网络经济就像八爪鱼,触角伸入所有产业,还有地下经济,它无法像零售业、制造业、建筑业等那般,是官方经济数据可完美捕捉的产业。

当然,未来经济中最引起你我关注的是就业。十年前我念初院时,最受欢迎的选科组合是数理化外加生物学,有七成同学都选修这个组合。后来不到几年,它已让位给其他加入文科、更平衡的组合。教育变得如此之快,工作又何尝不是。

尽管经济主轴仍围绕着青壮年而转,波澜壮阔的创新愿景也总爱突出年轻人的重要性,但我国未来经济的劳动力特色应该是青春一去不复返。

这是个令人既纠结又期盼的问题,需要组织性的创新方案。政府目前一面通过“未来技能培训补贴”针对劳动力供应方,提倡国人终身提升技能,一面通过“特别就业补贴”针对需求方,鼓励雇主留聘年长员工,试图降低劳动力的错位。

新的一年,我们总希望从过去的错误吸取教训,学习把相同的事情做得更好,以及掌握全新的知识和技能。汇聚每个人劳动产出的经济,更应如此。

(作者是本报记者 sheny@sph.com. 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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