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燕:数码时代的会馆

位于武吉巴梳的“会馆街”住了许多会馆与民间组织。(档案照)
位于武吉巴梳的“会馆街”住了许多会馆与民间组织。(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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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老移民的后代对会馆兴趣不大,很多老会馆陷入青黄不接的困境,但在沟通网络极其发达、出游异常便利的今天,本地会馆却进入了从未有过的新机遇,正忙着建立新国际网络。

数码时代的科技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包括思维模式、做事方法、沟通途径等,而历史悠久的宗乡组织,同样因数码网络的崛起,正随着时代变迁而悄悄蜕变。

不要误会,在可预见的未来,地缘会馆和血缘公会这种华人移民社会独有的产物,是不会从本地华人社会中消失的,只不过它的运作模式、组织功能、沟通方式、社会作用等,必须与时并进。

从明末东南亚海上贸易昌盛到明朝灭亡,郑成功部队在清兵入关后的35年被瓦解,数千人迁徙到越南会安,再到清朝衰败没落,沿海地区居民被迫到海外寻求生计。这一波波移民潮让华人庙宇会社在东南亚各地建立扎根,形成海外华人无可撼动的文化形态与标志。

到过越南会安和槟城乔治市,参观过那里的会馆街,就能清晰看到这一历史发展的轨迹。两地保存完好的会馆、庙宇、宗祠,如今已升格为世界文化遗产,而它们也是本地华社最早的投影。

会馆是很人性化又深具生命力的民间组织。说白了,它是一个靠乡缘宗情凝聚起来的群体,借助集体力量加强和提高彼此在异地求存谋发展的概率,同时也发挥了守望相助的可贵精神。

数码时代不会让这种华人特有的组织走入历史。只要社会上有新一波移民,就有成立新社团的动力与需求。从1990年至今,本地至少有14个新移民团体成立。

在房地产价格不断飙升的今天,刚成立的新团体是很难在短时间内筹措庞大经费购置会所,但是数码时代让这些新组织对实体会所的需求变得一点也不迫切。没有实体会所,他们照样能注册、成立和运作。

善用手机应用如微信、互联网的电邮等,这些组织的领导者要联系会员和传达信息是一点都不难。逢年过节或遇到会馆庆典,要办大型活动,大可在外头租用场地。理事们如果需要聚在一起开会或讨论会务,可以在住家或到外头餐馆咖啡厅。

新移民组织用科技解决没有实体会所的困扰,老会馆却靠老祖宗留下的共同资产,特别是会馆产业来生财和筹募活动经费。

只要到武吉巴梳、直落亚逸、牛车水恭锡街一带走动,不难发现很多老旧会馆已摇身成为新潮而时髦的酒廊、餐馆、咖啡厅,会馆则隐身在店屋的二楼或三楼。租金已成了许多老会馆的重要收入来源。

尽管老移民的后代对会馆兴趣不大,很多老会馆陷入青黄不接的困境,但在沟通网络极其发达、出游异常便利的今天,本地会馆却进入了从未有过的新机遇,正忙着建立新国际网络。

前个周末,我忙着到机场接待从泰国来的亲戚,这对年迈夫妻是和整十名泰国友人专程来出席新加坡周氏总会的75周年庆。两晚的活动,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周氏宗亲。亲戚说,新加坡周氏总会不久前也曾组织几十人到曼谷出席类似活动。

由公会社团主催的串门走亲活动办多了,大家已摸索出一套方便彼此的做法,例如泰国团队是由旅行社安排机票、住宿、观光景点等,只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参加公会的联谊活动。这绝对是一举两得,既来新观光旅游,又与宗亲们相聚言欢,建立人脉关系。

上周末访问直落亚逸街的新加坡南洋施氏公会,他们在这个周末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宗亲。

新加坡目前有不到300个会馆,加入宗乡总会的就有222个会馆。就算一部分会馆因严重老化和资源不足陷入“冬眠”状态,但只要有一半以上会馆有能力参与这股兴办世界恳亲大会,建立环球网络的大潮与趋势,便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难怪本地许多会展中心、酒店、餐馆、购物商场,乃至旅游局都会盯紧会馆这方面的动态。

新移民热衷于建立自己的社团组织,正是看重宗乡组织所能给予他们的平台。这可是个充满潜能,能为他们开启许多扇机会之门的平台。

(作者是本报记者 chiayy@sph.com.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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