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漫游
过去一个多星期，史上罕见的五级飓风“艾尔玛”吹袭加勒比海地区和美国东南部，风力一度达到每小时295公里。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可抵抗这样的风速和破坏力，艾尔玛行经之地安提瓜和巴布达、圣马丁岛、圣巴泰勒米岛、古巴等受灾区皆成了废墟。
巴布达岛有超过九成的建筑物被摧毁。圣马丁岛大部分地区被夷为平地，圣巴泰勒米岛一夜间回到了石器时代，恍如“世界末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圣马丁岛的濒海度假屋也被摧毁。
艾尔玛蹂躏古巴后，转而北上直奔佛罗里达州。当地不少人拍摄到海水被飓风吸走，沿岸露出大片海床的视频。这些被吸走的水，最终会以万马奔腾之势倾泻到陆地上，冲毁一切挡道的人与物。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气象专家说，这是1851年以来最严重的飓风之一。更可怕的是，当时除了艾尔玛，墨西哥湾和大西洋还有两股飓风吹袭，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飓风是热带气旋的一种称呼。发生在大西洋和东北太平洋的称为飓风，发生在西北太平洋的称为台风，发生在印度洋的称为气旋。8月下旬，中国东南沿岸就被台风“天鸽”袭击，澳门气象局局长还因为没有发布好警报工作而丢了乌纱帽。
每年6月至11月的夏秋是大西洋的飓风季节，平均每季会有11个到12个热带风暴，其中六个会演变成飓风，当中两个到三个会恶化成三级以上的强烈飓风。尽管没有研究发现全球三大洋的热带气旋有增加的趋势，但研究表明大西洋飓风有风力增强和生命周期延长的趋势。一些科学家将此现象，归咎于全球暖化所导致的海洋升温。
美国气象专家伊曼纽尔在2006年发表的一份研究报告中指出，在过去30年间，飓风释放的能量提高了70%，最高风速提升了15%，生命周期延长了60%。他认为是海洋在全球暖化过程中吸收的热量导致这一趋势。不过，有不少科学家反驳伊曼纽尔的研究结果。一些人指出，历史上不同时期有过飓风密集和不密集的时期。从19世纪初至今，破坏性飓风频发期和低发期每隔20多年交替上演，所以现在的严重飓风频发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在气象卫星升空以前，人们对飓风的记录仅限于已登陆的，那些在大西洋上空自行消散的飓风可能并不为人所知。
尽管科学家还无法证明全球暖化与飓风灾害增加的因果关系，但海洋升温无疑给飓风提供更多水分和能量，提高其破坏力，对社会经济造成越来越大的破坏。美国史上经济损失最大的10个风灾，有五个发生在1990年以后，除了因为沿岸地区的人口和基础设施越来越集中，也因为飓风破坏力越来越强大。
在9月的艾尔玛吹袭之前，四级飓风“哈维”8月底吹袭得克萨斯州，给得州第一大城、美国第四大城休斯敦造成严重破坏。我的一个中学同学移居休斯敦20多年，第一次经历如此严重的自然灾害。同学住在休斯敦西部小城卡蒂，比较偏向内陆，从不淹水，但此次洪水还是淹到屋前小路，后来又因为水库要泄洪，怕得晚上不敢入眠。飓风破坏了当地的石油提炼设施，同学在石油公司上班，也担心饭碗不保。
尽管特朗普说，得州面临50年来最严重的洪灾，但他还是不认为全球升温是燃烧化石能源的经济活动所致。他竞选时就一再指气候暖化是“中国制造的骗局”，今年初上任后就宣布美国退出旨在阻止全球升温的巴黎气候协定，还重新推动美国的煤矿等化石能源发展，而美国是全球人均碳排放第一大国。拜特朗普政策所赐，同学的孩子、下一代美国人和全球人口，未来可能面临更严重的自然灾害。
（作者是本报评论员 nghk@sph.com.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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