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媛:情牵新马:长堤两岸的隔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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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远册

我们早已生活在紧密依存的经济体系,没有哪一国可以独享繁荣的果实,套一句现在的流行用语,就是彼此都要朝向双赢的“共同发展、共同繁荣”。新马之间深厚的历史渊源、绵密的手足联系,是挥之不去、千丝万缕的人情世故。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新马两国与人民一样,国土如此唇齿相依的接壤,交往如此水乳交融的情分,语言文字难以区隔的联系。

1965年新马分家,政治上,我们是两个独立的国家,地理上,我们是彼此都望得见对岸的近邻。

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的西马,只隔着一道新柔长堤,长度不到1.6公里,差不多是我以前上德明中学,傍晚从学校走回住家的路程。

在本地的马国移民及工作人士,除了部分人的口音与腔调与我们有些差别之外,两地人民的血缘关系、语言用法、生活习惯,以至教育背景、思维模式,都相似相近,难以区分。

长期以来,包括淡水在内,马国源源不绝给我们供应了蔬菜、水果、家禽,及各式食品与用品,包括新加坡人数十年来爱之若狂的万果之王榴梿。

在本地工作的外籍劳力群体,泰半是马来西亚人,他们多在本地的美容美发、酒店旅游、餐饮休闲等服务业打拼。

根据马国统计局数据,2015年至2016年迁居新山的该国居民,主要来自吉隆坡(5.5万人)、霹雳(5万人)及砂拉越(2.8万人),其中六七成迁居者的目的,是就近到新加坡工作。而青少年来到本地就学并留下来就业的各领域专才,历年来已积累了不小的数目。

对两地商贸、教育、民间等各领域交往有一个生动的概括:“新马本是一家”,丝毫没有夸大,那是现实的具体描述。回溯历史,新马自开埠以来踏入繁荣发展的近现代,事业版图与家族成员跨越两地的巨商闻人、庶民百姓,实在不计其数。

比如早期深受马来皇室器重的新山港主黄亚福,其侄孙黄秉璇,是新加坡叱咤羽坛的名将,而黄亚福为自己最后歇息所相中的墓地,就是本地的广惠肇碧山亭。当年马来亚锡矿大王、实业家陆佑之子陆运涛,也选择在新加坡创办电影懋业公司(简称电懋),在陆逝世后,电懋改组为国泰机构,是本地影业与房地产界的老字号。

我们熟悉不过的大坡余东璇街,主人余东璇在槟城出生,他把父亲于霹雳务边创办的余仁生中药行,成功扩展到新马港及东南亚,这百年老店的中药集团总部,仍然设在新加坡。

本地银行业巨子李光前创办的树胶与食品业南益集团,到今天还不间断的生产李氏品牌的黄梨汁与罐头黄梨,信守照顾一大帮老员工的承诺。这些已故的闻人贤达,都是取之社会、用之社会的大慈善家,一生实践仁泽众生的信念。

而新加坡早年政界的先驱人物,出生马来亚的几乎占了大半。学界的情况也类似,当年在南洋大学文学院执教或南大毕业的学者教授,除了恩师已故王慷鼎(资深媒体人兼传播学者)、苏新鋈(哲学),以及最近出版《从南大到北大》的钟志邦(宗教、哲学)、王润华(文学),还有各院各系的师资,马来亚出生的学者都占了很大的比重。在新加坡创办的两大华文报业《南洋商报》与《星洲日报》,上世纪80年代初虽然合并成为《联合早报》,但分立后二大报仍在马来西亚持续康庄的经营发展。

新加坡人北上到马国开发事业、马来西亚人在本地成立公司兼及两地生意,加上每日或每月过长堤、为工作事业奔波的马国人,已蔚为新柔海峡鲜明独特的职场风景线。

新传媒的《情牵新马》,正是记录小企业主与老百姓在新马生活的点滴,为《星期二特写》的纪录片系列,去年第一系列播出后反应良好,今年于是再接再厉推出第二系列。

我们早已生活在紧密依存的经济体系,没有哪一国可以独享繁荣的果实,套一句现在的流行用语,就是彼此都要朝向双赢的“共同发展、共同繁荣”。新马之间深厚的历史渊源、绵密的手足联系,是挥之不去、千丝万缕的人情世故。

《情牵新马》纪录片摄录的,不只是事业创立的艰辛历程,它承载更多的,是新马人民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犹如一家人的情感故事。

(作者从事媒体与翻译培训cmw.zmy@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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