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一池荷花,就连平日常见的蔬果竹篓,前辈画家张荔英的画笔总能将它们勾勒得灵动脱俗。看过她画里的马来西亚国父东姑阿都拉曼,也见过她笔下的吉隆坡占美回教堂(Masjid Jamek),余孤陋寡闻,不晓得她在1950年代初期短暂逗留槟城的那几年,还曾醉心于马来文化——在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的圆廊图书馆暨档案馆(Rotunda Library & Archive)的展示橱柜里,就陈列着她的一本马来文字典、一张马来语文证书,比邻的还有一本《古兰经》;而与画家、诗人阿都干尼(Abdul Ghani Hamid)的往来书信上所署的则是其马来名。此时才意识到张荔英在作品中的签名“CHEN”所指的不仅是“Georgette Chen”,也是另一个分身“Chendana”,为马来文“檀香”之意。
收藏着这些珍贵资料的“圆廊”原为前最高法院的图书室,先天条件本来就好,后天的修缮更让此处俨然成了皇冠上的珍珠。每每有访客经过,都忍不住推门而入。
当今的美术馆甚为重视与公众社会互动的关系,就算无法增加参观人次,恐怕也希望能成为“打卡”的背景物。或许对大部分的公众而言,美术馆就算不是自己在社交媒体平台“刷存在感”的地方,至多也只是一个展示艺术品的空间——平日已未必涉足此地,眼前的“档案建构”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