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月:新加坡幼儿教育的动向

本地幼儿教育环境。(档案照)
本地幼儿教育环境。(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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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一年前的国庆群众大会上,李显龙总理花了大篇幅强调幼儿教育的重要性,并提出了成立新加坡国立幼教学院(NIEC)的构思,以便提升新加坡幼儿教育的整体水平。

这消息对于家长和从事幼教工作的人士来说,是令人振奋的佳音。这一年下来,新加坡的幼教领域正如火如荼地进行许多调整和改进,展现一派新气象。师资培训方面,四大幼教培训学府正在整合于NIEC的旗下,并积极招募更多在籍学生和中途专业者加入这个行业。

在幼儿园方面,政府也已经着手提供更多全日制的托儿服务,以让年轻夫妇安心多生育,不必为了托婴托儿的安排而有后顾之忧。为了提升幼儿园的素质,教育部将陆续设立更多的教育部幼儿园(MOE Kindergarten,简称MK),希望在2023年以前增至大约50所。

针对MK的扩充,除了社会大众,业内也有不少人质疑教育部是否有逐渐将幼教垄断化、国立化的趋势。

幼儿教育理念百家争鸣,有的大型园所设施完善,有的园所主张小为美;教学模式方面,有的园所比较规律化地按照课程表进行教学,有的则推崇以幼儿为中心的建构主义,根据幼儿的兴趣和步伐来设计课程,中间当然还有各类型综合不同理念的园所;母语教学方面,MK和人民行动党社区基金会学前教育中心(PCF Sparkletots)等比较大众化园所的英语课和母语课,根据时间表分开学习,而不少园所则采取英语、华语在相同的语境里同步教学的浸濡模式。

要统一幼儿教育的课程和管理,是不符合幼儿发展理论的。对于此事,政府已经表明幼教将继续维持百花齐放的现状,让家长有所选择。这的确是明智之举。

事实是,比较起中小学,幼儿园并不太受到管制,所以教师素质和课程内容出现良莠不齐的现象。一般而言(当然也有例外),素质比较高的园所,学费相对比较高。幼儿园的学费比高等学府的高,已经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

我曾工作过的国际幼儿园,多年前就已经每个月收费2000元。能够在这种环境中学习的本地孩子,从起跑点上已经比家境一般的同龄孩子优越了,这叫其他的孩子以后要花多少功夫才跟得上来,又有多少的资源协助他们跟进呢?

如果资本主义下自由开放的幼儿教育行业自强不息,我相信政府也不至于介入这个领域。我曾经在短暂辅导一些幼儿园的过程中,发现不少园所的整体素质不甚佳,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教育部今时今日才决定大幅度增建MK,虽然在很大的程度上“垄断市场”和统一教学模式,但至少能够确保低素质的教学被排除在外,低收入家庭的孩子,一样有机会接受素质较高的幼儿教育,提高他们人生的起跑点。

所有的政策都是一体两面,再好的动机,在执行的过程中,都有被错误诠释或忘记初衷的可能。套用近来流行的用语,政策执行者必须时时刻刻不忘初心。

通过幼教这个手段,解决贫富悬殊、社会越来越分化的问题,增加社会流动性,新加坡政府这一步棋虽然下得稍微迟了一些,但却是坚定而明确的。

我希望幼教专业人士不会因此而感觉媳妇终于熬成婆,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反之,我们应该谦卑地打开我们的视野和心胸,乐于接受教育界内其他非幼教专业人士的协助,同时欢迎社会学、经济学等领域的专才,参与提升幼教素质的公共对话或进行学术研究。

说到底,生儿育女、幼儿教育,都是国家大事,与每家每户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

(作者是教育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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