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得楠以诗纪史。他不记录重大事件,大英雄大事功,改而用我的感知写处身于反常态,当下的心情。“一将功成”是历史,“万骨枯”更是历史;《历史纪诗》聚焦于后者。诗是主观的。主观正是重心之所在。
“我很久没有写诗”是第一章。开头便说,日常“沦陷”了我。日常竟成了对手,必须严阵以待。“天天倒数朝阳”——为什么要倒数?“蝼蚁”干吗在墙角下瞻前顾后?半梦半醒暗示什么情况?它忧心些什么?把我的意识投射在“蝼蚁”上,能看得清“风云”的变化吗?“众神”在光天化日下掩护“魑魅魍魉”出征,越山过海。“众神”在玩什么把戏?我的心情因而一落千丈,没有说早安,没有说午安,没有说晚安。不仅于此,我很久没有写诗了。记得那时,写诗是必须完成的功课;写诗彰显自觉意识;写诗以实践自我的价值。那时写诗是一件大家担当得起的庄严。那时,寻找陌生的语言,推敲节奏,手法创新,意象含有歧义。歧义是必须细细玩味的我的心声。现实是吊诡的。心情是矛盾的。
那时,“语言归零”激发出来写诗的动力,矛盾语法凸显内在张力。诗是救赎,我的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