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探望余老师和师母是在2017年7月……余老师最后抄了他《守夜人》的两句诗给我留念,可是这位守夜人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了,这“最后”竟成了留存世间最后的墨迹,教人不舍,教人永珍。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小时候读了,没有多大感触,乡愁是什么?只觉得这乡愁不是我的乡愁,是作者的乡愁。后来独个儿自香港飘洋远渡台湾,及长,在台湾定居工作生活,离家千万里,虽无关山阻隔难通,只一张小小的机票,不消两小时便可回家。然离家远了,乡愁竟自滋蔓,一念复念,感触越深。哑弦说余光中的《乡愁》就是写出他们那一代人的别情,想家就是很狭义的乡愁,是依恋故乡里的人、事、物。
余光中先生初不相识,我的同窗好友张辉诚与余光中先生倒常相往来,情似父子,份属忘年。辉诚知我仰慕余先生多年,有一年在过农历新年前夕,他打了一通电话邀我到他妻子旗山的家过年,还说带我去拜访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