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小红点与崩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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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岛国,世界地图上的一抹小红点,我们倒是真的做到了小而美,小而强,小而自信。

我喜欢喝传统糖水清汤,所以知道胖大海这款中草药。胖大海这名字取得倒也趣致,完全就是动画片里那有点傻有点坏,专门欺负小伙伴的大块头,如小叮当里的胖虎,形象得很,一听就不会忘。

同样有个“大”字,同样也是一款草药,崩大碗我倒是前几天才首次听闻。说起与崩大碗倒真是有段奇缘。这几周我花了不少时间搞园艺,除了到邻里花圃添购观赏性植物,更多时候则是在住家周遭随意走走看看,总能在最不经意的草丛间,找到不少从未留心的奇花异草。

还记得去年两个月的病毒阻断措施期间,由于除草工人无法外出打理各角落的花花草草,才让我们惊讶于岛国大自然野趣竟也可以如此旺盛沛然。许多常见的不曾见的野草闲花,一时间都肆无忌惮地任意滋长。精彩都藏在细节里,细节却不一定都看在眼睛里。唯有多用点心,方能真正看到精彩处。这一阵子凡走过任何一片绿油油的野草地,总要眯着眼弯着腰,细细打量一番。

原来草地上不单只有司空见惯的牛草,更长满了姿态各异的奇趣小植物、苔藓、野菌,有些还偷偷地开着或大或小的花儿,享受着岛国的阳光雨露,享受着世间的无人问津。

在某一处就惊喜地发现了之前从未留心的小野草,非常细的长茎撑开一面圆圆的叶片,大大小小的圆叶蔓延了一大片,生命力颇为旺盛。那时只觉得这植物倒有几分迷你莲叶的特质,就采了一株尝试栽种。

那时根本不晓得自己无意间已化身半个采药去的隐者,只差少了云深不知处的一座山。直到上周某日清晨,喝着咖啡翻着《联合早报》,就这么凑巧有作者撰文介绍崩大碗。看着图片,不正是随手采来的小野草?我兴奋地哇哇哇叫了几声,老母亲好奇前来一探,方恍然记起,用广东话连续说着:“崩大碗!崩大碗!”母亲小时候邻居是广东人,那时就经常以崩大碗熬凉茶饮用。

崩大碗与胖大海一样,都有个土里土气的名称。圆圆的叶片缺了一角尖尖的口子,正好像是磕了一个破口的大碗,虽不文雅,却足够鲜明,且接地气。原来取名字也有“象形”的手法,想象力之高低不分贵贱。

大碗崩裂绝非好事,想当初以此为草药命名之人,应绝无贬低之意。这倒让我联想起岛国的别称“小红点”。“小红点”一词本身并无不妥,是使用者意图不善而已。

当初他人用来嘲讽岛国的“小红点”之说,而今已是举国认可,举世皆知的标准昵称。真金不怕红炉火,一块小小的金子,必也能折射夺目光芒。有人说那是“真金自会发光”,更有人信誓旦旦认为原文出自尼采的格言:闪光的东西并不一定是金子,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All is not gold that glitters,but gold will glitter forever. )只是查找了一遍,也不见尼采有此说法,而最贴近的只是:Whatever is gold does not glitter. A gentle radiance belongs to the noblest metal. 而莎翁在《威尼斯商人》中,也有一句:All that glisters is not gold;似乎本意都与“真金自会发光”并不相符。虽然或许为以讹传讹之说,然西方谚语有云:Cream rises to the top;凡有真本事,自有出头日,这倒是与真金不怕火炼颇为一致。

小小岛国,世界地图上的一抹小红点,我们倒是真的做到了小而美,小而强,小而自信。就如野草地里顽强生长不起眼的小圆叶草药,纵使名称“崩大碗”难登大雅之堂,也改变不了它是药用植物的本质。

8月了!让我们齐心协力,把小红点打造得更亮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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