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开,枯木逢春,千年大儒的人生追求,遗泽陶缸上,让不经意闯入的赤道闲人静心缅怀。
我在书田里与莲邂逅,是初中一、二时,华文课本中有两篇写莲的名作,一是宋代哲人周敦颐的百余字古文《爱莲说》;一是民国初年散文家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尔后,中四的课文里有汉朝《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前来亮相,莲在文学里的道德诉求与思乡怀人的载体便齐全了。
初中一时,说话带浓重闽南口音的华文老师讲解《爱莲说》,反复耳提面命,千万铭记《爱莲说》里的隽语睿言,那是处世为人的顶级标杆,也是测试考查的热门材料。果不其然,从测验、期试到会考,它都不时从容漫步于卷子上。从那时起,视觉上荷叶田田投射于我心头的,便是旺盛的生命力。莲的绰约意象,自此长驻心间。
老师教学《爱莲说》,叮嘱我们记牢“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一段,务必吟诵入脑,才不负濂溪先生的良工苦心。数十年后回想,我记忆匣子里只留存区区前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