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业不吉利?洪子谦:要勇敢谈“死”聊身后事

殡葬业者洪子谦呼吁大家进行关于生死的双向对话,互相了解在身后事方面有什么需求和意愿,以免在生离死别之际不知所措。(工艺教育学院实习通讯员吴瑞恩摄)
殡葬业者洪子谦呼吁大家进行关于生死的双向对话,互相了解在身后事方面有什么需求和意愿,以免在生离死别之际不知所措。(工艺教育学院实习通讯员吴瑞恩摄)

字体大小:

殡葬业不是年轻人所熟悉或关心的行业,大家普遍对这行业带有偏见,认为跟逝者“打交道”不吉利。洪振茂集团第四代传人洪子谦13岁入行,22岁全身投入殡葬业,在这行已有29年。为确保行业的可持续性,他不断在年轻一代中寻找人才加入团队,培养合适接班人。

“死亡规划是最珍贵的爱。”洪振茂生命礼仪集团第四代接班人洪子谦这么说。

当肉体已死,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循环,只剩下一具躯壳;当丧钟敲响,护照注销,银行账户关闭,亲人低语最后道别……当一个人走出了时间,是何人在默默陪伴家属送别至亲?在人生故事的终章,随时待命的殡葬业者,是这个章节中的无名英雄。

这些无名英雄背后的故事,以及常为传统社会避忌的死亡课题,向来都不是大多数年轻人所关心的课题。为了深入了解殡葬业,联合学生通讯员访问了洪振茂生命礼仪集团(Ang Chin Moh Group)的第四代接班人洪子谦。

曾被老行家质疑

入行29年的洪子谦(43岁,殡葬业者)13岁就开始接触殡葬业。儿时,从事殡葬业的父亲洪鸿兴总是早出晚归,年幼的洪子谦因此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两父子形同陌生人。他印象中的父亲,从事着一个诡秘莫测的行业,与逝者打交道。他回忆道,因父亲须随时待命,一家人甚至连好好在娱乐设施场所游玩的机会也难有。

不过,年幼的他观察到父亲在完成每个个案时,都有家属向他由衷致谢。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洪子谦为了更了解父亲的为人,以及他为之贡献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工作,年纪轻轻便着手在公司的太平间帮忙,22岁时毅然决定全身投入殡葬业。

当时洪子谦的决定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在大众的普遍认知下,这个行业感觉“不吉祥”,又要和逝者打交道,更不是一个会经常出现在大众视野所谓的“正面行业”(如医生、老师等),也不是常见的工作。从事这份行业看似没有前途,而且还带着些“不吉利”的意味。年纪轻轻的他也受到许多老行家的质疑,认为他过于年轻,人生经验不足,无法担此重任。

如何扭转殡葬业老龄化趋势

殡葬不只是火化尸体,它也包括安抚家属情绪,给予逝者最后的体面,帮助家属作最后的道别。须要照顾到方方面面,不是份容易的工作,而且要24小时随时待命,任何差错就有可能对心理本就遭受重大打击的家属雪上加霜。然而,面对大众对殡葬业的排斥与行家的质疑,洪子谦凭自己的力量在这份行业闯出了一片天。作为家族事业的第四代掌舵人,洪子谦致力于确保殡葬行业的可持续性,持续在年轻一代中寻找人才加入殡葬业,培养出合适的接班人。

洪子谦坚信“养鱼先养水”。他坦言,殡葬行业若要扭转老龄化趋势,行业本身必须与时并进,前辈们应该更勇于放手让年轻人大展身手,才能维持整个行业的生态与可持续性。

洪子谦也说:“吉不吉利取决于个人的想法。人们若对死亡课题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们或许就不会觉得有避讳的必要。”

缺乏对死亡的教育

卢任艺(莱佛士书院,17岁)说:“我觉得从事殡葬行业的人十分伟大。他们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为他人提供关怀,处理敏感且困难的工作,为家庭和社区提供支持。但在我看来,从事殡葬业感觉有点恐怖,不适合我,所以我不想从事这一行,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存在非常重要。”

黄诗雨(义安理工学院,17岁)说:“我认为现今的年轻人缺乏对于死亡的教育,很多时候,大家对于死亡这个话题都是避而不谈的,这也让许多青少年缺少对死亡的认知。这可能导致我们在面对死亡时,感到无助和不适。我觉得学校应该在公民与品德教育课加入有关了解死亡的课程。”

缺失的死亡教育,可能导致生死一直是传统社会避忌的课题,鲜少年轻人对此话题感到兴趣,更别说是与家人对此话题进行对话。然而,对于死亡这个课题,洪子谦觉得百无禁忌。他认为,人既然都难逃一死,人们更应敢于谈“死”,何必在它宣布到来之前,就早早焦虑地坐进死亡的“等候室”呢?

人生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该珍惜当下与至亲挚友,在自己寿终正寝后为世间留下珍贵的一份爱。因此,洪子谦与团队强烈呼吁青年与亲人对此话题进行双向对话,互相了解对方在身后事方面有什么需求,有什么特别的意愿,以免在生离死别之际不知所措。

LIKE我们的官方脸书网页以获取更多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