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典做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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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当是我小学生涯的一大部分子。母亲常常把热腾腾的米饭和菜放在饭盒里,让我带去学校。这也是我每天期待休息时间的原因。到了中学以后,便当已经不是一回事了。为了不要被同学取笑,我再也不带饭盒去学校,只吃食堂里的食物。

因此,你可以想象,如今在瑞典乌撒拉大学交流的我,看到同学们带饭盒去学校,心中涌起一股怀旧风。看到20多架微波炉和冰箱放在校园各处的小厨房,带便当是这里大学生活的文化。跟新加坡相比,我们比较习惯在食堂用餐,而不是吃微波炉弄热的便当。

每天的午餐,我也跟瑞典的学生一样,自备饭盒去学校。我倒不是为了入乡随俗或赶时髦,而是如果在外头用餐,会付出很高的代价。

外头用餐至少要花上100瑞典克朗(大概$14.60新元)。就算到较便宜的宜家或汉堡王,花费也接近10新元。

学校的食堂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顿热饭也得花上75克朗(11新元),而一盘沙拉也大概是35克朗左右。相比之下,新加坡小贩中心用餐在5新元之内就搞定了。

起初还以为瑞典人能接受在外头用餐的价格。可是当我与瑞典朋友Philip Higwall(20岁,大学一年级)交谈时,发现本地人因为觉得在外头用餐贵,不得已才从家里自备午饭。

午餐不需要搞什么大花样。有时我会准备寿司卷或蛋炒饭。虽然简单,却比外头用餐来得便宜。因为瑞典的物价昂贵,我也学会节俭,查看哪一家超市的货品较便宜和回收汽水罐换取折扣卷。这些省钱的方法,以前常被我们这些千禧世代嘲笑,而现在我们反而也跟着做。毕竟,就算自备午餐也不是很便宜。一些食材,如豆腐和葱,在新加坡的湿巴刹只是少过一块钱,在这里却贵两三倍。

乌普萨拉是个小镇,食物方面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汉堡就是意大利面和比萨。虽然有一些中餐馆,他们售卖的菜肴也很贵,我们无法一日三餐上中餐馆。中餐馆一盘菜价格约30新元,哪里吞得下呢?

我下定决心要学会准备温馨食物。洋人能天天把三文治和意大利面当午晚餐吃,但需要三菜一汤的我却不行。因为出发前已知道瑞典的食物又贵选择也不多,行李箱装满了食材。这包括海南鸡饭的配料和母亲亲手做的参峇辣椒酱。

我很幸运能够与一些新加坡和中国的交流生一起切磋厨艺。我们尝试准备一些佳肴,如辣子鸡、福建炒虾面和麻辣香锅。

有几道菜我煮得一团糟,例如煮卤面时放了太多黑醋和太少勾芡,味道一点都不像小贩中心阿伯煮的卤面。有些菜肴我们却煮得似模似样,吃出家的味道。

能跟朋友们一起做饭很幸福。一些国际交流生因为没朋友的陪伴,必须独自做饭,菜肴选择不多。比如说,一个人很难为自己准备一人份的肉骨茶吧。超市售卖的食材分量大。独自做饭就得连续几餐用同样的食材才不会浪费。重复地吃那几种食材,不腻才怪。

虽然有时会觉得做饭麻烦,也没有灵感,但当大家尽情享受桌上的食物,互相交流,特别感到满足感。朋友Philip竟然喜欢我们准备的麻辣火锅,令人惊讶。还以为西方人都吃不了麻辣。来自法国的Louna Aut (21岁)则无法接受肉骨茶里的胡椒辣度。

做饭经验令我获益匪浅,但还是想念新加坡选择多元、价格大众化的美食。用餐也很方便,到附近的小贩中心就能解决三餐,不必烦着买食材或花时间看食谱找灵感。

在外国生活半年,才发现自己一直把岛国小贩的存在当成理所当然。多年来,熟食小贩默默耕耘,很少被大家重视。若这样的情况再不改进,没人要加入小贩行业,新加坡美食将从生活中消失,想到就很难过。我们需要提高小贩在社会上的地位,让大家了解他们的手艺值得钦佩。如果小贩文化消失,外头用餐变得更贵更不方便时,我们逼不得已也要像瑞典人一样,自备饭盒到学校和工作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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