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以贸易一体化对抗保护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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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越演越烈,欧洲的保护主义也因为难民问题和英国脱欧而燃起火苗,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能继《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展协定》(CPTPP)之后在今年内谈成,这是亚太区再次对反贸易自由化明确说“不”。

RCEP的16个参与国部长级会议在日本东京发表联合声明,重申要在今年内取得谈判成果的目标。参与国将寻找谈判的突破口,在年底达成一揽子成果,并力争通过11月的首脑会议达成实质性妥协。

联合声明也批判贸易保守主义,指“由于单方面的行为和报复,国际贸易环境正面临严重危机”。这显然是对采取钢铁进口限制等强硬措施的美国特朗普政府做出谴责。

今年初以来,包括中国、日本、印度、澳大利亚、亚细安等在内的RCEP参与国及区域组织,一再表态要极力争取该区域自贸协定在今年内谈成。这给这项进行了近七年、两次错过目标的谈判工作注入强心针。

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以来,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特朗普政府以国家安全受威胁为借口,宣布对欧盟、加拿大和墨西哥的钢铝制品加征关税,以及对中国500亿美元产品加征关税,招致多国先后对美国征收报复性关税,点燃国际贸易战的火苗。美国也接连退出国际协议,包括《伊朗核问题框架协定》、《巴黎气候协定》、《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和联合国的教科文组织、人权理事会,最近再次威胁退出世界贸易组织。另一方面,世贸组织的升级换代仍然难以推进。美国也反对补充世贸组织上诉机构的法官,这将让国际贸易纠纷仲裁机制难以运作。英国脱欧、多个欧盟成员国出现左翼民粹主义政府,使得欧洲保护主义苗头也隐隐若现。

这在在使得亚太区国家感到有必要抱团取暖,更积极推动区域贸易一体化。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后,日本带领其他10国在今年初谈成CPTPP,让RCEP参与国意识到加速推进谈判的紧迫性。这项区域自贸协定若能在今年谈成,无疑是向全世界发出的一个明确信号:亚太国家坚决反对贸易保护主义。

在RCEP部长级会议后,我国贸工部长陈振声与日本经济产业部长世耕弘成都对谈判有望今年内完成表达一定程度的乐观。不过,协定共有18个章节,至今只完成中小企业和经济合作两个章节。陈振声透露,参与国已缩小分歧,目前着眼于剩余的问题。世耕弘成则说,“谈判的道路变得更加明确”“有发挥灵活性的准备”,暗示考虑允许关税自由化过渡措施等。

RCEP涵盖面广,人口总数为35亿,经济总量占全球的近三分之一,但参与国发展程度参差,要在年内谈成仍是一大挑战。这是一份着眼于21世纪自由贸易的协定,除了消除关税壁垒,也要去除非关税壁垒,保障投资、开辟市场准入、保护知识产权、促进人员自由流动等。16个参与国包含了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对各个领域的敏感程度不一样,有不一而同的优惠待遇或过渡性措施要求。不过,若大国和小国之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可以对准目标,针对分歧作出让步,要在年内谈成并非不可能。

亚太区作为高速增长的区域,贸易自由化对本区域的经济、社会和人文的持续发展极为重要。中国和日本是世界第二及第三大经济体,必须以身作则。加上位列全球二十大经济体的印度、韩国、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亚太区有能力也有义务撑起贸易自由化的旗帜,对抗来自欧美的反贸易自由化和反全球化主义。亚细安同样有强烈的动机,因为RCEP是亚细安牵头的计划,谈成这项区域自贸协定将加强亚细安在建构亚太秩序上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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