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恋爱实境秀 挑战感官与道德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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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今年,韩国就有25档恋爱综艺节目。除了邀请高颜值的素人参与,有的画面火辣吸睛,有的主题游走在道德边缘,让观众像追剧一样看得投入,节目讨论度高,收视率也不错。受访节目监制和媒体人都认为,韩国恋爱实境秀这两三年蹿起,与冠病疫情期间,男女无法认识、正常约会有关系。这些节目除了反映现在年轻人开放的恋爱观,也让人们透过实境秀看别人约会,得到“代理满足感”。

在情人面前“勾引”别人的另一半,与好友爱上同一人,初次约会就“上床”,用谎言掩饰真实身份……

以上不是韩剧里的狗血情节,而是韩国恋爱综艺节目中上演的故事,是不是比电视剧更精彩刺激?韩综近年流行素人出演恋爱实境秀,不只靠高颜值的参与者吸睛,也以各种主题产生虐心和反转的感情故事,让观众像追剧一样看得投入,节目讨论度高,收视率也不错。

欧美也有不少恋综,主题非常直接,就是把几个单身男女放在一起让他们点燃爱火(欲火?)。节目以“火辣”吸睛,参与者穿着性感泳装现身,《欲罢不能》(Too Hot to Handle)的男女更是初次见面就抚摸、舌吻,甚至想即刻脱掉衣服。

韩国恋综的火辣程度也不逊色,像被称为韩版《欲罢不能》的《单身即地狱》;也有另辟蹊径,以脑洞大开的主题引起关注的,例如《交换情侣》让感情面临问题的情侣互换伴侣约会;《换乘恋爱》安排分手情侣一起寻找新恋情;《只是睡觉的关系》第一天约会就到酒店过夜;《粉红谎言》要参与者撒谎。

韩国恋综为何受欢迎?主题越做越过火,是否有负面效果?

《联合早报》首尔通讯员姜贵瑛受访时说:“韩国今年有25个恋综,各个平台都在做,主要是成本效益高。素人的费用比明星低,但有一定的收视保证,所以不会亏钱。现在平台也多,一旦一个节目模式成功了,其他平台就跟着复制。”

参与者个个有颜值,有身材,魅力不输艺人,也不乏小有知名度的模特儿、网红和YouTuber。

一些素人参与者像《单身即地狱》的吴振泽,颜值不输艺人。(互联网)

观众获代理满足感

除了俊男美女大家爱看,《粉红谎言》监制金仁河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韩国恋综这两三年蹿起,跟冠病疫情有关。“疫情让大家无法像过去一样自由地见面,认识异性的机会因此少了,想拍拖也更难,人们就透过恋爱实境秀看别人约会,得到代理满足感(意指透过别人得到满足感)。”

姜贵瑛提出另一种代理满足感。“现在的韩国年轻人是‘三弃世代’,放弃谈恋爱,放弃结婚,放弃生育,因为都要花钱。上个月一项调查显示,韩国未婚年轻人当中只有34.5%在谈恋爱;年轻人不谈恋爱,但透过看这些节目得到代理满足感,也有一种爱看别人的感情的心理。”

金仁河认为与欧美相比,韩国恋综比较复杂,而这也是吸睛点。“韩国人表达感情没那么直接,通常不会一见钟情,而是小心翼翼地认识对方,可是一旦喜欢了,就全情投入。这个过程中,各种情感交织,让节目在呈现上虽然更复杂,但也更添趣味,让观众更关注每一个成员,看得更投入。”

主题大玩创意,也有一些惹出争议,像《交换情侣》被轰“鼓励劈腿”,《只是睡觉的关系》被批毁三观。姜贵瑛叹:“竞争太激烈,节目太单纯没人看,只能越做越刺激。”

《粉红谎言》要参与者以谎言掩饰自己的某一面,以消除他人的偏见,盼找到真爱,有观众质疑一开始就说谎的做法。身为监制,金仁河如何拿捏?她说:“我在乎的是参与者的真诚。节目着重在他们的生活如何因为偏见而深受影响,而他们既然愿意公开自己的故事,我相信会得到观众的同情,而不是争议。”

《单身即地狱》去年播出时,引起韩国和海外观众追看。(互联网)

影响年轻人恋爱观?

一些主题游走在道德边缘,会否影响观众的恋爱观?姜贵瑛说:“参与者和观众大多是年轻人,制作人也是年轻人,这些节目其实反映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观,确实越来越开放。也有一名大学教授认为,节目带出不少感情和现实问题,让未婚男女更坚信不结婚是对的,这对结婚率有负面影响。”

金仁河则觉得节目带来正面影响。“每一个创作人都希望传递给观众一个正面信息,像我希望透过《粉红谎言》传递‘不带偏见去爱一个人’。我希望观众看节目时除了觉得有趣,也产生对参与者的情感依附,进而思考自己对他们贴了什么标签,以及如果自己是对方会怎么做,也问问自己,能不以有色眼镜去看一个人吗?节目的重点是,知道对方说谎后,还会爱他吗?”

不管恋综带来怎样的影响,金仁河提醒观众,节目不能全面代表真实的感情世界。“恋综有特设环境,而我们的世界不止五男五女,也不限于12天内爱上一个人。”

参与者想借节目走红?

素人参与者不避忌地将恋爱史和感情问题摊在大众眼前,除了反映年轻人对感情的开放,也让人质疑是否为了要红,因为确实有不少参与者因节目收获人气,IG粉丝暴涨,还开了YouTube频道。

《换乘恋爱2》监制李真珠在韩国一个访问中坦言:“确实有人想成为名人或网红,如果完全没有这种欲望,就不会出演。在这当中,我们更倾向选择坦率讲述自己恋爱故事的人。制作第一季时,见到的许多人比想象中积极回答问题,我认为这也是这一代人的变化,对自己的恋爱经验更诚实。”

金仁河则分享自己与参与者沟通的经验,“他们真的想找到真爱。这一群受伤和疲累的人,想逃离这个世界的偏见,这让我们好奇,在一个用谎言掩盖偏见的空间里,他们会怎么展开恋情?又能否找回纯真的一面?”

观众:像在看戏不必认真

韩国恋综不断挑战尺度天花板,观众接受度有多大?29岁的何诗怡以娱乐心态看节目,并觉得充满乐趣。“参与者的反应蛮真实的,一些偶像剧演员都没演得这么好,还有一些主题,韩剧编剧可能都不敢写。”但若主题不合胃口,她就不看,并举例:“《交换情侣》跟出轨没两样,我不能接受。”

37岁的蔡诗敏说韩国恋综有四点吸引她:娱乐性、戏剧效果、俊男美女、题材。“这些节目让我的道德理智线断掉,忍不住追看。这些素人又帅又美,好像在看偶像剧,《换乘恋爱2》看着前任撩别人很洒狗血,我虽然怀疑有剧本,但不在意,就是有娱乐性。”她对节目尺度不以为意,“就像在看一出戏,不用太认真。而且观众总会疲劳,这类节目会像当初泡泡茶一样,到了饱和点之后渐渐消失。”

这两年引起关注的韩国恋爱实境秀

单身即地狱 Single's Inferno(可在Netflix观看)

·爆点:荒岛上来电

把几个单身男女带到“地狱岛”,配对成功就能到“天堂岛”共度一天。被称为韩版《欲罢不能》,但韩国社会毕竟尊崇儒学,所以尺度有控制;没有性爱,没有接吻,最大尺度是同床、亲脸颊、按摩。在西方恋综模式中加入韩国特色,是节目成功关键,不仅登上Netflix十大排行榜,也让海外观众开始关注韩国恋综。Netflix已预告第二季会更火更辣。

伊甸园:本能的后裔们 Eden, Descendants of Instinct

·爆点:本能大爆发

《单身即地狱》的“火辣升级版”,八个男女初次见面就以性感泳装登场,凭第一印象选拍档玩躲避球。女生躲在男生背后,本能地搂着他的腰,还有男生把手放在女生屁股上,是本能地保护,还是……接着身体接触更多,互搽防晒霜,从后背搽到大腿,还公主抱。节目本来就打着性感火辣旗号,但不断以放大镜头拍摄男生和女生的身体部位,被批太过火。

粉红谎言 Pink Lie(可在Disney+观看)

·爆点:撒谎觅真爱

参与者都撒了一个谎,这个谎言曾是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他们在相处过程中不能透露谎言,但轮流有机会得知另一人的谎言。真相揭开那一刻,会否受到冲击?一些故事让人心疼,一名女生曾经是三级片演员,这段过去影响了她的人生、恋爱,对自己和未来的看法,让她变得很负面;一名男生虽拥有高薪职业,但家境清寒,50%的薪水必须负担家计。

交换情侣 Change Days(可在Netflix观看)

·爆点:公然出轨

几对感情面临问题的情侣交换伴侣约会谈心,从中思考要修补原有的感情,还是发展新恋情。有人说不为分手而来,是为改善关系,让人质疑:探索自己要的幸福,却同时“勾引”别人的另一半,这种引起自己另一半吃醋的方式,真能让现有感情死灰复燃,更加牢固?

换乘恋爱 EXchange(可在tvN和Viu观看)

·爆点:旧爱还是最美?

几对分手情侣在装作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各自约会,最终选择要跟旧爱复合还是与新对象交往。每人每天晚上可传短信给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人,也会收到“你的前任选择了你”或“你的前任没有选择你”的短信,心情被搞得七上八下。第一季去年6月播出,原定12集,因为大热而延长至15集;第二季今年7月播出,共20集,明天(3日)晚上10时30分在tvN(星和Ch824,新电信Ch518)播出最后一集。

男人们的恋爱 His Man

·爆点:韩国首个BL恋综

看了太多重口味的,这个恋综反而清新。没有洒狗血的争吵或耍心机,八个男生坦诚相对,直球告白“我对你有好感”,老实回应“你知道我喜欢别人吧”;没有打赤膊的养眼画面,约会活动是做陶瓷、玩滑翔伞、踏船、骑脚踏车,亲密尺度止于牵手。意外催泪的是他们出柜的经历,被骂“你好脏”,被问“你是不是被魔鬼附身?”;还有男生的爸爸跟他说,“我后悔跟你妈妈在一起,生下了你”,故事好扎心。

《友爱旅行》(互联网)

友爱旅行 Between Love and Friendship(可在Viu观看)

·爆点:友情 vs 爱情

四个男生是大学社团相识的好友,四个女生是大学舞蹈科系认识的好姐妹,一起展开寻爱之旅,难以避免出现与朋友喜欢上同一人的情况。该积极进攻,还是忍痛退让?友情会在爱情面前崩塌,还是变得更牢固?

《只是睡觉的关系》(互联网)

只是睡觉的关系 We Just Sleep

·爆点:初次约会就“上床”

节目称主打MZ世代(千禧一代+Z世代)的恋爱观,“先睡再决定是否交往”。配对男女第一次约会就上酒店房间,且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主题耸动,预告片也剪得诱人,黑蒙蒙的画面听到有人说,“一定要做吗?”“三个人要怎么睡?”但已播出的首6集,有女生梳洗后走出浴室,男生已经睡着,其他的则盖棉被纯聊天或很快进入梦乡。接下来会不会真的发生“一夜情”,还是一切只是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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