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吃瓜:颠覆《西游记》?细看《美生华人》 杨紫琼曾被定型 吴彦祖遭受偏见

《美生华人》剧中,吴彦祖演的孙悟空有儿子,杨紫琼演的观音吃自助餐。(Disney+)
《美生华人》剧中,吴彦祖演的孙悟空有儿子,杨紫琼演的观音吃自助餐。(Dis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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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娘娘穿运动服、吃自助餐,还提醒孙悟空“不要吃碳水化合物”才划算!齐天大圣孙悟空竟有个儿子,还抢走了他的金箍棒?

由奥斯卡影后杨紫琼和金马影后杨雁雁出演的新剧《美生华人》(American Born Chinese)上线后引起热议。部分网民认为,在某些地区翻译成《西游ABC》的剧集“魔改”了经典名著《西游记》,乱编胡说。也有人看了赞《美生华人》故事“发人深省、有趣,各个元素相辅相成”,是一部“充满温情,传达自我接纳和化解家庭冲突信息”的诚意之作。

这部由Disney+制作的《美生华人》在知名影评网站烂番茄(Rotten Tomatoes)获得高达96%好评。记者看了这部全亚裔创作的8集电视剧后,发现误会大了。尽管有人弹,但别让骂浪模糊了《美生华人》要传达的重要信息,一起来看看。

不是《西游记》但仍是西方取经

《美生华人》并非改编自中国经典《西游记》,而是根据美国漫画作家杨谨伦(Gene Leun Yang)2006年的得奖原著漫画《American Born Chinese》创作。

电视剧《美生华人》改编自杨谨伦的原著漫画。(杨谨伦IG,互联网)

漫画根据作者上世纪90年代在美国的成长经历创作。漫画中虽然出现《西游记》人物,但故事乃作者参照记忆中的《西游记》所改编,而非引用原著情节。电视剧主创游朝敏形容漫画中所出现的《西游记》角色,如同漫威电影宇宙的人物般奇幻。

《美生华人》电视剧讲述美国华裔所面对的生活处境。故事由一名美籍华裔青年王进(王班饰)的家庭与高中生活展开。王进在学校因为是少数而显得格格不入。内向没有自信的他,在认识转校生孙维辰(刘敬饰)后,意外卷入孙悟空(吴彦祖饰)和观音娘娘(杨紫琼饰)等众神之间的一场正义之战。

参演《美生华人》的杨雁雁与原著漫画作家杨谨伦。(杨谨伦IG)

电视剧探讨美国华裔的生存现实议题,包括王进和父母两代人的思想、身份认同、家庭关系和社交生活等。王进不论在家里或是校园都在“找自己”,他不是唐三藏,却也在“西方取经”。

吴彦祖感同身受,说:“在美国出生长大,我是学校里少数的华人学生,跟剧中王进遇到的问题一样。因为长得不像美国人,18岁可以投票时却被拒于门外。这未必是歧视,但却是无知和偏见。所以这部剧引起我的共鸣。”

育儿经之天下父母心

除了主人翁王进的成长故事,电视剧还要说的是历久弥新的“育儿经”——为人父母“养儿一百长忧九九”的心情。

剧中,吴彦祖饰演的孙悟空为叛逆的儿子忧心。吴彦祖说:“孙悟空在戏里出现在现代,他已为人父,有个跟他年轻时候一样叛逆莽撞的儿子。(身为父亲)他也在学习如何管教孩子,有时要懂得放手让孩子跟从前的自己一样,从错误中学习。”

吴彦祖在《美生华人》中饰演为儿子操心的孙悟空,杨紫琼演观音。(Disney+)

《美生华人》把玩世不恭的孙悟空刻画成典型的东方严父,杨紫琼饰演的观音娘娘则是鼓励年轻一代自由追梦,自己则从旁默默护航。奇幻剧包装下的育儿经,就是现代父母管教孩子的“风筝策略”——时而抓紧时而松绑。

吴彦祖说,吸引他出演的原因是希望能拍一部让女儿能引以为傲的作品。他说:“剧中的孙悟空身兼重大责任,他有压力,必须抚养儿子。我认为这个角色有很大的新鲜感,非常有趣。”

杨雁雁与黄经汉在《美生华人》中是一对在美国生活的华裔夫妇。(Disney+)

新加坡演员黄经汉饰演主人翁王进的父亲Simon,剧中的他在职场总是默不吭声,但回到家里却深知自己是必须成为儿子榜样的父亲。黄经汉说:“重要的是,孩子必须知道他们是谁,坚信自我,做最真实的自己,这是不分种族或性别的。”

杨雁雁诠释典型家庭主妇的妈妈角色Christine,她说:“我们这一家人很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虽然有时遇到挫折,但却从不放弃希望。我希望给观众传达的信息是:我们并不完美,也会犯错,但我们怀抱有爱的心生活着。”

杨雁雁,黄经汉和王班在剧中是面对生活挑战的华裔家庭。(Disney+)

华裔英雄意义重大

《美生华人》主打全亚裔阵容,意义重大。电视剧除了上述青春线和家庭线,还有一个关于华裔丑角演员被定型,戏路与发展受限的副线。角色由凭电影《天马行空》(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夺得2023年奥斯卡男配角的关继威(Ke Huy Quan)出演。

剧中,关继威不甘心被定型为丑角,对着镜头高喊“我想要演英雄”。这无疑是许许多多在美国发展的亚裔演员的现实写照与心声。关继威说,起初并不打算接下《美生华人》的拍摄,因为这是“观众在2023年不想再看到的定型角色”。他在更深入了解角色后改变主意。他认为,角色呼应主人翁“黄进”寻找自我和价值的故事。

关继威原本不打算接下《美生华人》中的角色。(Disney+)

在《美生华人》中饰演观音的杨紫琼,2023年改写奥斯卡95年历史,成为首名夺得影后的亚裔演员。但在这之前,她也难逃被定型的命运。

杨紫琼在1997年以占士邦(James Bond)电影《明日帝国》(Tomorrow Never Dies)踏足好莱坞。虽然她当时以武打功夫一改“邦女郎只是花瓶”的说法,但在之后因为“无法认同角色呈现的刻板印象”,所以好一阵子没再拍好莱坞电影。

杨紫琼在《美生华人》饰演观音。(互联网)

《美生华人》刻画美国华裔被边缘化的种种生活处境,同时结合《西游记》神话和奇幻元素,以及英雄拯救世界的人气题材。剧中,英雄角色不再保留给西方演员,而是由华裔演员担当。

美国校园出现飚英语的东方神仙,能接受的会赞它新鲜奇幻有噱头,反对的则骂颠覆经典,不伦不类。换个角度,以奇幻元素包装,不失为娱乐效果,深入浅出探讨沉重且敏感话题。就如剧中观音最后给王进托梦启示:“一切远比你想象的联系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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