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吃瓜:“冒犯”艺术有红线 脱口秀是如何擦枪走火的?

台港新和中国大陆都有知名艺人靠脱口秀引起注意:曾博恩(上图左起)、黄子华、李国煌(下图左起)、金星。(互联网)
台港新和中国大陆都有知名艺人靠脱口秀引起注意:曾博恩(上图左起)、黄子华、李国煌(下图左起)、金星。(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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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出生的喜剧演员乔斯林谢(Jocelyn Chia),最近在美国的脱口秀中拿马航MH370航班失踪事件开玩笑,引发热议,新加坡驻马最高专员在6月8日发声明道歉。这起事件也让公众开始聚焦在脱口秀这种表演形式上。

源自英国兴于美国

“脱口秀”一词是从英语词组Talk Show(口才展示)中音意同译的精彩典范,据说原本形容人的口才很好,说出的话非常有吸引力,谈吐不俗,博得众人的喝彩。后来它延伸为指一种主持人与访谈对象在演播现场讨论各类话题的广播或电视节目,有时还会开放现场热线接受场外观众的电话参与。

像最近事件中的脱口秀,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单口喜剧”,即stand-up comedy。它是一种发源于英国,兴盛于美国的喜剧艺术形式,被誉为喜剧的母艺术。全世界大部分喜剧演员都有单口喜剧的创作和表演功底。一个人,一支麦克风,把自己创作的喜剧段子叙述和表演出来,每分钟三到四个笑点,用最简单的形式和最扎实的内容让观众忍俊不禁。

一般单口喜剧都是现场表演,地点通常是在小剧场,约百来名观众观看。有些表演也允许观众即席参与,提出问题,和表演者互动。

最有代表性的脱口秀节目(其中包括单口喜剧表演),应该就是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顾名思义,它是一档于周六深夜时段直播的喜剧小品类综艺节目,于1975年10月首播,直至今年(上个月因为好莱坞编剧罢工才暂时停播)还在热播,可说是美国电视史上最长寿的节目之一。此外它也是史上入围次数和获奖次数最多的电视节目,共获艾美奖在内的148次入围,其中有40次获奖。

Eddie Murphy在《周六夜现场》创造过许多受欢迎的角色。(互联网)

针砭时事恶搞话题

节目最大的特点是结合当下最热点话题,用恶搞的小品来针砭时事,可以视其为流行文化的一面镜子。由于节目播出时段较晚,所以尺度相对一般美剧会稍大一点。每集节目都有不同的客座主持人与音乐嘉宾加入。由于题材紧扣时事,容易引起共鸣,加上表演者具感染力,这种表演形式很快流行一时。

很多著名的喜剧演员都出身自《周六夜现场》,如Chris Rock、Will Ferrel、Eddie Murphy、Mike Myers,Adam Sandler、Tina Fey、Amy Poehler,他们经过单口戏剧的历练,后来都成为独当一面的喜剧明星。

美国流行文化通过Netflix、互联网的传播,让脱口秀(更准确来说是单口戏剧)的热度也蔓延到亚洲来。其实,华人早就有类似单口喜剧这种表演形式,只是把它称为“单口相声”罢了。后者是相声的一种,表演形式稍为拘谨固定,幽默口味也较文艺高雅,所以被归类于艺术多于流行文化。

近年在西洋脱口秀(以下专指单口喜剧)的冲击下,华人世界的的脱口秀也迅速遍地开花。比如在香港,第一个引进人就是黄子华。他于1990年首办“stand-up comedy”时,这种表演形式还没有任何译名,于是他称之为“栋笃笑”。随着他演出的成功,“栋笃笑”也开始定名。其他表演过脱口秀的艺人还有张达明詹瑞文许冠文林海峰森美、吴镇宇、陆永等。

华人世界遍地开花

台湾方面,近五年来也开始涌现许多受欢迎的脱口秀演员,如曾博恩、龙龙、老K、黄豪平、呱吉等。他们经营的网络频道囊括大量粉丝,影响力深入人心。曾博恩更红到成为辐射亚洲的“亚洲爆笑频道”(Comedy Central Asia)的首位台湾喜剧演员。4月才来本地演出的他,也是台湾第一位登上台北小巨蛋的单口喜剧演员。

中国大陆方面,历经周立波王自健金星、李诞、李雪琴等人的带动和努力,脱口秀在近五六年前,也开始热上一波。《金星秀》《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奇葩说》等系列节目散发脱口秀的语言魅力,都成为了收视经典。

不仅如此,还有华人成功跻身美国主流喜剧界。曾在央视主持的黄西(Joe Wong),从中国到美国念书,后来一鸣惊人,2010年成为首位在白宫记者协会晚宴表演脱口秀的亚洲人,接连调侃奥巴马和拜登等政治人物。

本地脱口秀界的英语领域人才辈出,包括庄米雪Gurmit SinghKumar梁荣耀(Hossan Leong)蔡恩来(Chua En Lai)陈瑞彪(Sebastian Tan)Suhaimi Yusof,华语则有电视艺人李国煌、梁志强、黄文鸿跨界,蓬勃了整个行业。

踩错红线随时失足

当脱口秀逐渐在华人世界成为流行文化之际,5月13日,突然爆出脱口秀演员李昊石(House)在北京的演出翻车了。网民指他的段子有问题,事件发酵后,他和所在的上海笑果文化传媒发布道歉声明,同时无限期暂停所有演出活动,并因“严重侮辱解放军”被当局罚款。

脱口秀被认为是“冒犯的艺术”,意思是指演员在输出观点的过程中,刺激到观众的价值观;不同观点的碰撞触发新的思考和视角。脱口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冒犯”产生一种默契和情绪共振。

有些观众认为,脱口秀如果只是好笑,那不算及格;在共振中所涉及的政治和社会敏感议题,还得“冒犯”出一些意义和价值,当然最好演员在舞台上能获得短暂的“豁免权”。

当演出只是在剧场,观众只有几百人时,演员要获得“豁免权”或许不难。然而,今时今日,观众手机不离身,闭门演出随时“破门而出”,走入千家万户。这时,演员脚上的那条社会或文化“红线”,随时将成为演员半空失足的夺命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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