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用家人 买来的幸福模样

《出租家人》的主要演员包括曾志伟(左起)、恬妞、童星杨千攸、周家怡和陈家乐。(邵氏机构提供)
《出租家人》的主要演员包括曾志伟(左起)、恬妞、童星杨千攸、周家怡和陈家乐。(邵氏机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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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家人 We Are Family (PG)
娱乐性★★★☆/艺术性★

港片《出租家人》探讨“家庭”和“家人”的定义。(邵氏机构提供)

故事

在破碎家庭长大的家聪(陈家乐饰)与单亲妈妈佩怡(周家怡饰)成立一家让顾客租用“家人”的出租公司。包租婆芳芳(恬妞饰)到出租公司租赁“老公”,阴差阳错与新加入的员工志光(曾志伟饰),成为另一名顾客的“出租父母”。四人奇妙地组成“半路家庭”,为顾客服务过程中,揭露自己深埋心中的秘密。

影评

《出租家人》让我想起日本大导是枝裕和2018年的金棕榈奖经典作《小偷家族》,同样以“半路家庭”角度切入,但在呈现方面,《小》多了对社会结构荒谬认同的深切反思,透过凑合家庭成员的日常互动,带出边缘生存者的无奈与悲情。

《出》呈现手法相对还是比较流于典型的港片模式,前半段以喜剧形式轻松介绍“出租家庭”如何成军,以及平日应付形形色色奇葩客户“需求”的搞笑;后半部则出现一连串的关系揭露和情节转折,在资深演员曾志伟和恬妞的精湛演出加持下,洒狗血催热泪,借此带出华人对“家庭”的意义和概念的思考。

当然,以大众口味接受度来说,《出》比《小》更直白简单,也更易“入口”。

价值观跟不上都市化

“半路家人”这类议题,其实是源自日本这样一个高度都市化下衍生的畸形社会形态。日本早在1989年就开始萌生“家人出租”这样的产业,提供各种所需要的亲人角色扮演,它当时的出发点是试图治疗“情感短缺和疏离”的集体脆弱心理。

日本曾拍摄一部纪录片《家人出租公司》(Rent a Family Inc.),片中的一段日本传统婚礼现场,一半以上的宾客其实是“租来的”,却营造了一场成功的庆祝会,真的新人与假的宾客,自欺欺人,却不觉得这是病态,日本社会价值观的前瞻步伐飞跃得让人震撼。

在日本的出租亲人产业,主要是希望能提供各种角色扮演服务,让顾客能用简单方便的形式重温亲情。加上日本社会独居蜗居日渐普遍,银发海啸来袭,有单亲有领养,人与人的互动关系、情感和社会期待价值也变得更多元,但整体社会价值观标准却跟不上高度都市化,为人际关系带来冲击与转变,这种不协调的“进化步伐”间接使得租赁家人的服务需求提升。

无须担责的欺诈?

租来的亲友,让你填满社会关系要求下的空洞,使得“完整家庭”这样被认可的关系得到填补,但这类附带条件(租赁涉及的金钱)换来的关系,却模糊了真假虚实的界线, 同时开启道德与信任的课题。

就像《出》里陈家乐最终被质问,他出租家人的生意模式,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摆明却无须担责的欺诈买卖行为?

不过正如是枝裕和的《小》片,《出》也让这无关血缘的一家子,因各自的因缘际遇相知相识相伴,最终过着比真正家人更亲密的家人关系。它也让观众重新思考“家人”如何定义,“家”又应该长什么模样。(华语对白,附中英文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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