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破·地狱》中演殡葬礼仪师,黄子华百无禁忌想办“喜丧”,希望可以在自己的葬礼举行幸运抽奖,让每个出席的人都能开开心心地回家!
黄子华和许冠文时隔32年再合作的《破》入选第37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世界焦点单元”,影片也是新加坡举行的2024年“香港电影巡礼”开幕片,将在11月20日与本地观众见面。
《破》中两代喜剧笑匠黄子华和许冠文,在戏中分别饰演南无师傅(执行“破地狱”仪式的民间道士)和殡葬经纪。两人接受《联合早报》电邮专访时,畅聊自己理想的丧礼、香港殡葬业独特魅力,以及生死议题。
黄子华与许冠文生日仅相差两天,都是自我要求很高的处女座。两人时隔那么久在银幕上再交锋,默契依旧,惺惺相惜,开拍前完全不需要特别暖场直接进入状况。黄子华说:“基本上这次再见到他(许冠文),还是没有变。”
黄子华:香港殡葬业像狂野派对
影片呈现香港极富特色的殡葬业习俗,演员们在开拍前曾到真正的殡仪馆“实习”并了解行内作业。对黄子华来说,香港殡葬业充满无穷魅力,“破地狱”习俗更是独一无二。
哲学系毕业的黄子华,赞叹导演陈茂贤勇于挑战拍摄一部直视死亡课题的港片,让他在听完故事后便毛遂自荐,势必要争取演出角色。
拍摄过程中,黄子华对香港殡葬业有更深刻的了解,“ 在香港,人们离世后,可以一年半载后都还未入土为安。后来发现,原来在很多其他地方,如果你下午离世,晚上就被火化了。这反映了整个社会的许多面貌。我觉得香港的殡葬业很刺激,可以媲美印度恒河烧尸或者西藏的天葬……其实还有我们烧的东西、我们跳的舞,又或是可以在同一时间一边有人哭丧另一边有人打麻将,诸如此类的情景。因此我才会说,香港的殡葬业是个狂野派对。”
虽然“大吉利是”,但记者还是问两人,若有一天自己离开,会预想安排怎样的葬礼?
64岁的黄子华说:“希望大家能开开心心的,有想过在葬礼的时候办抽奖,来送我的人就可以抽一份!”
许冠文则自曝一早就安排好身后事,要求可以像去世多年的弟弟许冠英那样海葬,骨灰撒到他经常钓鱼和潜水的地方,到时家人便可直接到沙滩去祭拜他。不过,这样破格的葬礼却被许太太打枪。
82岁许冠文 疫后对人生感悟大不同
四年前的冠病疫情,对82岁的许冠文影响至深,他感触良多,也更珍惜每次与人道别的机会,因为一声“再见”之后未必真的能够再见。
他说:“以前会想,在这个世界,我哪有理由见不到你?再遥远的距离也不过是一程飞机航行。但原来,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Covid(冠状病毒),就连飞机都无法乘搭,又或者你要见对方,就得独自困在酒店两星期(隔离)不得离开房间,然后才可见面握握手……这种经历真令人难以置信。”
戏中黄子华因疫情导致债台高筑,由婚礼策划师被迫转行做殡葬经纪,有场戏他跟许冠文说:“先人要破地狱,活着的人何尝不需要破地狱。”一句话挑动了他的情绪,让他在现场崩溃哭了10分钟才平复。后来他和导演说,角色对白戳中自己的心声,让他想起自己的事业与人生起落。
两人私下都严肃认真
从喜剧片鼻祖Charlie Chaplin(查理卓别林)到Jim Carrey(金凯利)以至于周星驰等,一般喜剧演员仿佛私下都是严肃的,一些甚至接近抑郁,这两位私下会不会不苟言笑?
黄子华坦承:“单独时我们都是很认真的人。喜剧是非常需要热情的,很认真的人才能制作得出来。”许冠文则答:“当然很认真。如果是容易放弃,得过且过的人,一定不会绞尽脑汁,(作品)又何来好笑呢?”
两人多年来为观众带来笑声,《破·地狱》却从死亡的仪式衍生出对活着意义的反思,题材很严肃。记者问许冠文,觉得人生苦多于乐还是乐胜过苦,他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人生,开心有时,悲伤有时,五味杂陈。”
关于2024年“香港电影巡礼”详情,可上网 bit.ly/2024HKFGP 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