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是本地制作和联合制作的丰收年。好几部新加坡合制电影在海外电影节和颁奖礼打卡。新加坡导演杨修华的《默视录》和曾威量的《白衣苍狗》,便是新加坡这两年与海外进行电影合制后的最佳成绩单。

另外,在第35届新加坡国际电影节(SGIFF35)放映的100多部作品中,就有超过30部是纯本地制作、联合制作或由新加坡创意或技术团队专人制作。

新加坡市场小,资源有限,合拍电影将成常态,SGIFF35总经理蔡邵勇说:“我们现在做电影,不仅为新加坡观众而做,而是要服务全世界的观众。年轻影人的作品,能让世界更了解新加坡新一代的想法,让这些合制电影更具影响力。 我们没有很深的文化和语言历史,因此跟别人合作的时候,题材就放得比较大一些。”

电影人尝试拉近艺术片与商业片鸿沟

全球电影市场气压低迷,面对四面楚歌,竞争对手包括“一口价看到饱”的串流服务,以及通过手机随时随地可免费观看的快餐式短视频。本地艺术片需要靠合制并在国际影展被看见,华语商业片亦无法仅靠新马市场生存。靠拢中国电影市场,似乎成为本地华语商业片开拓市场求存的必然走向。

纯本地电影如梁志强的《小孩不笨3》成功得以在中国上映;导演蔡於位执导的《乐园》和唐永健的作品《大风吹》,在金鸡百花影展的“金鸡电影节华语巡礼”中突围;新、中、马投资800万元合制的二战南侨机工史诗片《1146》,一样瞄准中国14亿人口大市场,并希望这部以历史包装的本地华语历史商业巨片,能与更大的华语片观众群接轨。

不久前携《小孩不笨3》杀进中国影院的梁导,谈到闯神州电影市场的经验和心得时说:“在中国做电影‘水很深’,因为他们做电影的规矩文化跟新马很不同。如果要成功,最好是能够跟当地电影公司合作,题材也要接中国地气,否则就得拍动作片或爱情片,或选较感人及人性化的剧本,才能引起当地观众共鸣。”梁导也强调,要在中国拍片,资金必须够雄厚,尤其是完成作品后的宣传费用更是高昂,这个过程需要花“学费”去学习。

有上述这些电影人领头探路,多少为那些也想分吃中国电影市场大饼的本地电影人提供一些实战参考和借鉴。

新加坡电影在艺术和商业片之间一直存在鸿沟,一边是国际得奖艺术电影,另一边则有梁志强的草根宣导片。不过,从王国燊的《男儿王》(2020年)、何书铭的《花路阿朱妈》(2022年)、蔡於位的《乐园》(2024年)以及近期刘慧伶的《刺心切骨》,皆可看出本地电影人尝试拉近艺术片与商业片距离,但也因为“定位”不清,容易陷入“两头不到岸”的风险,如何找到中间点亦是当务之急。

来自马来西亚的马逸腾是新马中合制史诗巨片《1146》导演。(李冠卫摄)
来自马来西亚的马逸腾是新马中合制史诗巨片《1146》导演。(李冠卫摄)

AI当道拍片门槛变低

随着数码科技、人工智能(AI)越来越普及,电影拍摄和制作门槛也越来越低,大大增加竞争性。换个角度,这何尝不是推动电影业者提升电影质量的隐形藤鞭。

来自北京的年轻女工程师陈卓,与喜欢电影和创作的友人成立了FizzDragon平台,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将他们的故事通过人AI和开发成电影长片、短片、动漫、广告等IP产品,实现去中心化的创作元宇宙,让全民都能参与故事影像创作。像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90分钟的首部全AI生成电影《郑一嫂》,打开未来AI电影新格局。

以AI目前快速的进化速度来看,相信不久的将来,要达到“人人都可拍电影,大家都是内容创作者(content creator)”的愿景,应该不远。

本地网红马一朵(左三)带领一票网红进军大银幕。(档案照)
本地网红马一朵(左三)带领一票网红进军大银幕。(档案照)

网红分杯羹

另外,新加坡电影今年迎来生力军,以拍摄短视频起步的本地网红马一朵勇闯电影界,第一次执导主打全网红阵容的搞笑片《Aunty当网红》,预计2025年开画。这个新尝试算是网红进军影坛的试水温动作,网红们能否将网络上的“likes”和“关注者”数字转换成电影票房,有待观察。

电影百花齐放,获益的是拥有更多选择的观众,社媒科技时代,观众可谓电影宣传的一张王牌。

2024年,新加坡最卖座的亚洲片是描绘温馨婆孙情的泰国电影《金孙暴富攻略》。该片在社媒掀起“跟风哭”的风潮,不只催泪还催出突破577万元的票房,带出网络宣传的蝴蝶效应与软势力。这样的宣传招式未来是否能再复制,且待来年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