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和越南合制电影《蝴蝶，别哭》（Don’t Cry, Butterfly），在2024年威尼斯影展夺下影评人周大奖和创新奖，越南新锐导演杨妙灵（Duong Dieu Linh）接受《联合早报》视讯专访。
《蝴蝶，别哭》是她的首部长片。故事主人翁是中年女性Tam（丹），她的工作是帮忙他人筹备婚礼，可自己的婚姻却触礁，与丈夫的关系早如死水，对方的出轨行径也人尽皆知。为了让老公回头，她找上神秘巫师帮忙，家里开始出现超自然怪象。
杨妙灵此前拍过的多部短片，跟《蝴蝶，别哭》相同，角色往往是中年女性。她说：“因为我觉得关于中年女性的电影并不多。我在求学时期看过奥地利导演Ulrich Seidl（尤里塞德）天堂三部曲的《信》，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描写中年女性的电影。当时的我对女性角色产生兴趣。”
杨妙灵指出，东南亚女性在西方电影或自家电影中，经常被描绘成受害者，总让人感觉很悲伤、孤独、被动和无能为力，“但我在现实生活中认识的女性并不是这样的。她们嗓门很大，很有活力。比如在市场看到的阿姨们，她们挑选水果时会捏一捏水果，还会砍价。这是我想要展现的女性形象。我很好奇她们的故事。”
《蝴蝶，别哭》创作灵感来自杨妙灵筹办婚礼时，遇到的婚礼场所工作人员。她说，当时接待她的阿姨个性暴躁，说话没有礼貌，态度很强硬，“感觉她一边骂我又一边告诉我‘我给你的是最好的建议，你不听就算了’，不给我空间发言。我不禁想，她的怒气源自何处？创作剧本时，想到了她。我想，如果她过得不幸福不开心，却在一个婚礼场所工作，这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
东南亚电影人之间“几乎没边界”
片名是杨妙灵与新加坡电影制片人陈思恩一起吃甜甜圈时想出来的。她说，当中的“蝴蝶”在越南有女性私密处的意思，也代表女人。
聊起与陈思恩的缘分，杨妙灵说，两人在2019年相识，隔年决定合作《蝴蝶，别哭》。她认为，两人是互补相吸的关系，她会先想到最坏的情况，而陈思恩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别人的好。“她会告诉我，没事的，要想最好的结果，即使出错，那也是为了让更好的事情发生。我从她的身上学到很多，学会了如何信任人，如何敞开心扉。”
这部片的幕后功臣也包括菲律宾人、泰国人和印度尼西亚人，“东南亚地区的电影人已经建立非常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也许让其他地区的人，尤其是欧美人羡慕，因为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边界。”
她举例说，东南亚人的信仰与文化虽有不同之处，但神话故事或鬼怪传说的脉络相同。“当我带着《蝴蝶，别哭》剧本参加欧洲电影实验室时，我需要花时间去解释故事里的灵魂世界和传统文化的背景。但东南亚人之间，就无需过多的解释。我和（电影的东南亚）团队只需要专注在如何呈现这些故事。”
《蝴蝶，别哭》预计2025年上半年在新加坡公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