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从今以后》2024年入围第61届金马奖多项大奖,包括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还有饰演老年女同志的区嘉雯角逐影后荣衔。电影以李琳琳饰演的Pat姑姐和与她相恋同居逾30年的同志情人Andie姨(区嘉雯饰)为主轴,其中一人突然离世,未立遗嘱,两人同居多年的“家”被死者家人合法夺去。
香港导演杨曜恺2006年执导首部长片《我爱断背衫》,2019年拍摄老年男同志影片《叔·叔》,他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聊到《从》这部自编自导的电影,说希望透过电影镜头呈现华人社会同志所面对的困境,并为LGBTQ+(同性恋、双性恋和跨性别等群体)争取权益。
李琳琳爽快答应演出
杨曜恺说,他是挖出无线电视台(TVB)陈年旧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见到李琳琳在剧中的祝英台角色很帅气,于是决定找她参演。“琳琳姐的祝英台有点反叛,流露一种淡淡的男人婆感觉,但又不是太做作,所以我觉得很适合。她真人是很爽朗的,很快就答应演出,因为她看过《叔·叔》,觉得很特别,演绎方法和以前电视剧的表演不一样。”
许久没有露面的李琳琳,丈夫是著名香港艺人姜大卫。另一戏骨太保,在《从今以后》饰演李琳琳的大哥。在《从》饰演李琳琳伴侣的区嘉雯,则在《叔·叔》饰演太保的妻子。
有趣的是,76岁的李琳琳和72岁的区嘉雯在《从》里逛街市买菜的戏,《叔·叔》里的同志恋人太保和袁富华也有同样场景,因此无论故事还是卡司,这几个人在导演的两部作品中,都形成了有趣的镜像关系。
区嘉雯演同志无心理障碍
李琳琳和姜大卫是天主教徒,但李琳琳不排斥演出女同志角色。区嘉雯曾在旧金山住过一阵子,身边有不少同志朋友,接演《从》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杨曜恺说:“区嘉雯在旧金山居住的时候,身边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是同性恋者,因此她对这个圈子的人所经历和面对的各种挣扎,非常清楚。琳琳姐在娱乐圈这一行那么久,圈中亦有很多同志,因此她对同志也非常理解。加上她们都在国外住过很多年,区嘉雯在旧金山,琳琳姐在加拿大,对同志抱持非常开通的想法,住在香港的人相对会比较保守些吧。”
戏末,两位女主角有一场在亭子里的亲密温馨吻戏,一个take就搞定,让导演大赞她们专业。
影片灵感来自一场讲座
同志议题对华人社会来说还是比较禁忌的一块,电影真实地反映同志在华人社会面对的家庭与社会压力。不过社会在改变中,加上“觉醒文化”盛行,现时今日拍同志题材电影,是否相较轻松一些?
杨曜恺说:“其实2015年我从英国回香港,《叔·叔》的同志角色找了一年,因为年纪大的演员一听到是同志角色都很抗拒,有些有兴趣的,看完剧本觉得有性爱戏份不肯演。其实那个性爱场面是比较有美感和模糊的,我也不是要卖弄那件事,纯粹是要说出角色的关系。”
杨曜恺除了是导演,也是一名合格律师。他希望透过《从今以后》带出一些信息:同志伴侣在香港现行法律环境下受到什么保障?香港社会对同志有多接受?又是否接受同性婚姻?
影片故事灵感源于2020年杨曜恺参加的同志遗产权益讲座。讲座后,他搜集资料并访问了一些同志,认为这个题材值得进一步探讨,也希望透过电影为同志权益发声。
《从今以后》2024年年底在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放映,暂时未有本地公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