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来新加坡演出,台湾歌手安溥(原艺名张悬)感觉劫后余生。
安溥2月中来新参与华艺节演出。她在演出前接受《联合早报》专访,谈到上次来新是她人生很重要的一个时间节点。原来当时她处在一个极度不舒服,却一直找不出原因的状态。她说:“神经痛是非常痛的,每分每秒都不舒服。有时候发生在后背,有时是弹吉他的左手,在台上光站着就难受。那时候并不知道和颈椎有关,怎么检查都说没问题。”
在完成2023年的华艺节演出后,安溥才找出问题根源,原来是急性椎间盘破裂压迫神经。她随即停工动手术,置换人工椎间盘。因决定得很急促,她无法做心理准备,也来不及考虑插管的过程会否影响喉咙和声带,她说:“硬着头皮糊里糊涂地把这件事做完了。”
再次访新,安溥说:“人生像做了一场梦,重新开机的感觉。上次来的时候,在经历一个未知的风暴,这次来,身体状态是安稳的,身边也都是我信任的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幽默地以2000年的电影《荒岛余生》(Cast Away)的主角为例,“他漂流了好几年后回到现代社会,什么都变得好方便,我现在有点那样的心情。”
和安溥在她下榻的酒店聊起这段经历时,她刚吃完早餐,盘起双腿自在地受访,颇有一种事过境迁的豁达感。手术后她休养和复健了近半年,才重新回到舞台。挺过病痛的她说:“已经见过地狱了,所以如果回到人间的话,无论人间是不是还有苦难,我一定会笑着去珍惜眼前发生的每一个当下。”
巡演行程如公路电影
过去一年,安溥踏遍各大城市进行“时寐”巡演。聊及日复一日的巡演行程,她并不觉得枯燥无趣,甚至自嘲演了一年的公路电影,路上凡事都有可能发生。她形容:“去年过得非常戏剧化,每一场旅行都没有平安顺利这件事。”
从出发前小孩突然生病,到彩排和演出过程中发生意外,安溥认为她一年的历练,或许能抵他人日常生活的三五年,“见好多不一样的人,临时发生好多不一样的事情,须要带着技巧去解决,中间还得想办法充实自己,不然会被掏空。”她感谢所有的经历,“在台上的人就是需要生命经验,不然就变空壳子了。”
忙碌的日常中如何充实自己?安溥分享她的转念方式,与其设定目标,不如把工作的动机放在自己身上。“过程中我想扮演什么样的人?哪些东西凸显了我的弱点,或发挥了我的优点?自我成长这件事,并非要腾出额外时间来做,而是怎么看待每件事的动机。我用这个方式看巡回演出,不然巡演对我而言,不一定时常都充满了意义。”
安溥与动画导演苏柏维在2019年登记结婚,同年9月生下儿子,2022年离婚。提及亲子话题,安溥幽默地说:“这五年来,我也有过几天,或者不止几天,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时候。每当小朋友说‘妈妈你怎样怎样,害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我想说:好,那我们就不要活下去了。”
记者讶异5岁的小孩怎么会说出如此早熟的话,安溥笑说:“现在小孩通过各种各样的视频学会的情绪勒索方式,简直信手拈来。你会赞叹他说话像一个小大人,但他其实带着最天真的心去模仿大人的潜意识或肢体语言。所以你须要完全倒过来,用最纯真的方式,带着最深沉的心,去陪他解开一些他现在想不开的东西。”
为人母如永不及格的考卷
安溥坦言,身为职场妈妈,有时候难免会为工作而排开一些时间,身心状态自然就不可能专注在当妈妈这件事情上。但透过当妈妈这个角色,她明白当父母最伟大的地方,“是选择承担一份长期,永远都不会及格的考卷,但你还愿意写完它,这件事非常了不起。在几乎不会有成就感的状态里,依然保持对孩子和自己的祝福。”
至于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安溥的目标是把本该在疫情和手术期间完成的工作处理好,同时抽时间把专辑做完。对于粉丝一直在询问的诗集,她透露内容其实早已写好,但迟迟未发行的原因是,她不想把诗集和任何一次巡演或新专辑宣传捆绑在一起。“这是我个人的小愿望,不想让它涉及其他事情变得商业化,希望给真正想看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