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陆独立片导演耿军与台湾金马奖很有缘分,2014年凭《锤子镰刀都休息》(以下简称《锤子》)拿下第51届金马奖最佳创作短片,2024年又凭《漂亮朋友》(以下简称《漂亮》)拿下第61届金马奖四大奖包括影帝(张志勇)、最佳摄影、最佳剪辑和观众票选最佳影片。

金马执委会执行长闻天祥形容,《漂亮》同时触碰到同志电影的地板与天花板。这部电影也是第13届新加坡华语电影节放映影片之一。

导演耿军代张志勇上台领影帝奖座。(取自金马奖官网)
导演耿军代张志勇上台领影帝奖座。(取自金马奖官网)

《漂亮》几乎全片以黑白呈现,很有经典电影调调,配以充满法式风情的背景音乐,让人感觉场景是巴黎浪漫街头而非冷冽的中国东北黑龙江鹤岗小镇。

影片描述中年出柜男同志张志勇,在跌跌撞撞的寻爱之路上,与刚和理发师男友分手的男子徐刚相逢,又遇上餐馆老板搅局;一对女同志伴侣刘颖与阿布,欲借精生子找上理发师。在一连串看似互不相干却偶有交错的荒谬故事中,以黑色幽默探索情感与身份认同,亦讽刺社会与政治。

张志勇(左)和徐刚都是追随耿军多年的哥儿们和演员。(新加坡华语电影节提供)
张志勇(左)和徐刚都是追随耿军多年的哥儿们和演员。(新加坡华语电影节提供)

从《锤子》《轻松+愉快》《东北虎》到《漂亮》,徐刚、张志勇、薛宝鹤和张旭等人一直都跟耿军拍戏,他们已经成了耿军的固定班底,是他的“鹤岗宇宙”出生入死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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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导演曾威量凭《白衣苍狗》夺金马新导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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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视讯访问49岁的导演耿军,他说,因为这份兄弟情谊和信任,他不需要特别“劝说”张志勇和徐刚拍情欲戏。

《漂亮》故事的雏形源自耿军1990年代中期,一位年长朋友的故事,对方经历一次失败婚姻后,决定中年出柜。不过在准备找伴侣的过程中却遭到排挤,之后他搬离鹤岗离开亲友,搬到南方某個城市生活,切断所有联系。

他接着说:“2021年因疫情关系,我发现我们所处的年份大家那么低落,这么压抑,愁眉苦脸一筹莫展,所以就想朝喜剧方向走,因此那时候就对《漂亮》做了基本的调整,把它拍成纯爱喜剧。”

电影也描述一对女同志欲借精生子的故事。(新加坡华语电影节提供)
电影也描述一对女同志欲借精生子的故事。(新加坡华语电影节提供)

耿军笑说:“我写好剧本发到群组时,好几天大家鸦雀无声,我特别问了张志勇和徐刚怎么看待自己的角色,他们没发表意见。我就留了作业给他们,就是和身边认识的同志朋友聊天,然后写小作文,分享感情故事。做完这些功课后,大家开始畅所欲言了,也自然把所收集的情感元素放到角色里。”

一场在饼店内的“肉搏戏”,耿军和朋友借了正在营业的饼店拍摄,烤饼工人进进出出,耿军得找来几名工作人员挡在门口,确保拍床戏时没人闯进来。

素人演员是最漂亮朋友

《漂亮朋友》(Bel Ami)片名跟法国作家莫泊桑(Guy de Maupassant)的长篇小说同名,耿军说选择这个片名的过程有趣。11年前他拍短片《锤子》,徐刚、张志勇和薛宝鹤都有参与,该片拿下金马奖后在爱奇艺平台播映,让三人一夜爆红。

《漂亮朋友》讲述中年男同志出柜的故事。(取自金马奖官网)
《漂亮朋友》讲述中年男同志出柜的故事。(取自金马奖官网)

耿军说:“很多电影人、学生都认识他们三个,在国内影展或活动上,也被人认出,因为我的每部电影中,他们都用自己本名演出。大银幕长期被俊男美女帅哥猛男占据,所以当这些演员以普通人的形象演出美感和魅力时,就引起周围很多人评论、力挺。私下喝酒的时候,有人会跟我说‘导演你的演员都很漂亮哦!’,所以这个名字,也是对100年前的小说和文字的呼应。”

拍片永远有资金问题

在全职投入拍电影之前,耿军在北京做了12年各种各样的工作,他当过广告公司业务员、杂志社编辑、速冻饺子推销员、酒店服务员、台球厅老板等。他现在为筹拍片资金和生活费,也会拍婚礼影片,从中得到不少电影故事的灵感。

耿军笑说,“钱不够用”永远是他的难题,拍戏尽量亲力亲为节省开支。“像《漂亮朋友》里演员的服装,90%都是上次拍《东北虎》剩下的戏服。片中很多效果也都是DIY打造……钱这块不值得苦恼,因为我一直都有这个问题 ,也解决不了,哈哈哈!资金的事就交给制片去烦恼吧,我就专心做好拍电影的事。”

《联合早报》是新加坡华语电影节的指定宣传媒体。

第13届新加坡华语电影节
日期:4月25日至5月4日
地点:嘉华白沙浮娱乐广场 (GV Bugis+)、嘉华福南 (GV Funan)
门票可在嘉华院线各售票处,或上网www.gv.com.sg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