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导演陈小娟,2019年凭首部作品《沦落人》夺得金像奖最佳新晋导演奖,随后怀孕生子,切身体会新手妈妈面临的挑战,决定拍摄相关题材,睽违六年后携《虎毒不》回归。

电影讲述新手妈妈淑贞(谈善言饰)的身心俱疲与无助,揭露家庭、社会与职场对当上母亲的女性缺乏关怀与支援。

陈小娟向《新明日报》说:“生小孩后,我发现无论做了多少准备,都比不上照顾小孩时的身心痛苦跟疲劳,沮丧时为了让宝宝不哭,我曾有过很糟糕的念头。我觉得,为什么没有影视作品,去讲述成为妈妈后的变化?”

她想起曾看过很多社会新闻,关于抑郁妈妈杀子或自杀。“我曾认为这些妈妈们恶毒、不合格,但后来就理解她们了。”

《虎毒不》与《沦落人》同样为被忽视的群体发声,问陈小娟是否在得奖后更有使命感?她坦言更觉得是一种缘分。“我有一些题材,觉得很重要,但别人看不到,也不会拍,我就有欲望去做这件事。”

《沦落人》讲述靠轮椅为生的瘫痪男子与外佣相扶持的故事。“这题材是我在生活中看到的,这次也因为我有缘分体验当妈妈。香港鲜少有女性题材电影,更缺乏以新手妈妈为题材。” 

狮城观众表达感谢

为了筹备电影,陈小娟到法院亲听案例,也跟妈妈们聊天。“有些长辈已经50岁、60岁,但还会想起当年曾想拿枕头压到宝宝脸上,我听到至少三名妈妈这样分享。”

她也接触到产后抑郁的真实案件,“有老公带去看医生的,也有家人不相信的,最终都发生悲剧,让我有更大的动力去探讨这个课题”。

虽然有了奖项加持,陈小娟直言二度拍片还是充满挑战。“题材上找资金不容易,很多投资方会担心能否回本、观众对题材是否有兴趣。也有投资者误以为电影的受众群只是妈妈们,但我邀请的,也包括她们身边的男性和长辈。”

电影拍出女性心声,日前在新加坡华语电影节上映后,不少观众上前向陈小娟表达感谢,其中更有心情激动的妇女。

她说,也收到挺多来自爸爸们的感谢。“有一位写了长文感谢太太,还包场带太太和朋友看电影,我挺感动的。其实希望让观众看到现实,会更支持老婆,过得更幸福。”

赞谈善言卢振业 精彩诠释角色

《虎毒不》也让谈善言和卢振业分别获得本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和男配角提名,谈善言更在三月时获得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大奖最佳女演员。

陈小娟分享留意两人多时,而两人试镜时的表现,都是让她拍板决定由他们出演的原因。

“谈善言没有结婚生子,却能同理角色,演出那种痛苦。而小野(卢振业)是我形容宝宝在他怀里大便时,当其他演员都表演出努力照顾的样子,他是唯一一个惊呼:‘老婆,你女儿大便了!怎么办?救命啊!’他懂这个角色。”

陈小娟最喜欢谈善言在浴室听完电话哭泣,却因宝宝大哭立刻前去照顾宝宝的一场戏,“她演出了内心崩溃,却没有空间去释放的压迫感”。

她最欣赏卢振业与老婆吵架的情节,“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没有过错,能理直气壮,很精准地将角色诠释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