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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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太爱灰暗冷调的作品,但看了中国悬疑罪案剧《沙尘暴》,因为太精彩了,连它的灰暗冷调都全盘接受了。

这部才12集的优酷网剧,讲述中国西北地区一个供热站锅炉房中的一具焦尸,打破了一座时不时会发生沙尘暴的边塞小镇的宁静,一桩八年前的焚尸旧案被翻出。基层民警段奕宏联手市局特派刑警张瑶重查旧案。当年,段奕宏和师父迅速锁定三个供热站员工嫌疑人,不久嫌疑人之一郑楚一出逃,被捕捉后承认自己就是真凶。然而入狱后第二年,他开始翻供申诉。随着张瑶重查此案,尘封的往事再被翻开。嫌疑犯和他们身边的人,谁在撒谎,犹如一场沙尘暴将两名刑警笼罩其中。

郑楚一承认是焦尸案凶手,后来又推翻口供,引致案件重启调查。(取自剧集官方微博)
郑楚一承认是焦尸案凶手,后来又推翻口供,引致案件重启调查。(取自剧集官方微博)

聚焦沙尘漫漫西北地区

中国悬疑剧在高密度、高品质发展下,出现了持续细化的分支,其中一个方向即是地域悬疑,比如寒冷肃杀的东北悬疑,抑或是潮湿阴郁的西南悬疑等。本剧的聚焦点则是人口密度相对更低的西北地区。顾名思义,那里遍地荒漠,尤其是偏远的乡镇,沙尘是鲜明特征。剧中的天气常常是狂风席卷着沙尘,漫天黄沙总是让人看不清前路,尤其符合剧情氛围,暗示案件走向扑朔迷离、迷雾重重。

地域特点的鲜明化,加上实景拍摄,剧中广袤、壮阔的自然景观,展现出生命力稀缺的荒芜感,还有昏黄的锅炉房以及乡镇小路、土屋,都加强了真实感,让观众更能投入剧情。

王锵(右)陷入流沙随时没顶,段奕宏努力营救。(取自剧集官方微博)
王锵(右)陷入流沙随时没顶,段奕宏努力营救。(取自剧集官方微博)

剧情也呈现中国在快速现代化进程中,那些掉队的边缘地带。观众会慢慢发现,在曾经因采矿富裕过的小镇,有用肉体换取生存的女人,有被婚姻与家庭捆绑不得自由的妻子,当然还有那些利用封建落伍观念钳制他人者。那些观念在进步者的眼中显得愚昧可笑,可当剧中的迷离案件真相大白时,其实也让人惊呼“人生怎么如此荒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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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场,锅炉中掉出一具烧得只剩半截残骸的女尸,围绕这具尸体,形形色色的人物逐一登场。两条叙事线交叉,一条是八年前焚尸案如何确定郑楚一是真凶,一条是郑楚一如何申辩自己并非八年前焚尸案的真凶。

案件如同大型罗生门

顺着这两条主线,两名警察重新梳理审查结案的过程,同时也揭开了新疑点。他们对另两个嫌疑人王锵和杨新鸣,重新展开调查。接下来,郑楚一的妻子黄小蕾,杨新鸣的儿子郑好、女儿张佳宁,陆续现身,逐渐揭开了各自家庭中的冲突。案件如同一出大型的罗生门,重查后发现三个家庭各有悲剧,人人都有杀人嫌疑。

本剧监制是电影《风声》导演高群书,导演谭嘉言和编剧赵冬苓曾合作电视剧《无所畏惧之永不放弃》。剧情的精彩在于解开人性复杂的阴暗面与复杂性,同时在角色塑造上也很完整——凶手之所以行恶,有时是因为性格扭曲,有时是因为痛苦隐忍多时而爆发,有时只是想要保全“有家的感觉”,而且受害者未必无辜。通过剧集,观众会发现有的父亲偏心到让人无语,也有人可以自私到只管自己的死活而无视别人为自己的付出,最后招揽悲剧上身,自作自受。

《沙尘暴》剧中人物关系紧绷,四位主角张瑶(左起)、王锵、段奕宏和张佳宁戏外轻松合影,背后是中国西北特色风土景致。(取自剧集官方微博)
《沙尘暴》剧中人物关系紧绷,四位主角张瑶(左起)、王锵、段奕宏和张佳宁戏外轻松合影,背后是中国西北特色风土景致。(取自剧集官方微博)

两个演员不能不提。段奕宏是公认的低调演技派,他扮演的刑警真实感十足,不只形貌上像,他也通过不少动作细节,如打喷嚏、饭嗝、呼噜声,还有说话语气和反应,让人物的粗犷更显立体。张佳宁也是记者偏爱的女演员,她传神地演绎了一个女儿、妻子、母亲所遭受的不公、委屈、坚强、决绝,以及中间过程的情绪转折。

王锵的角色也写得很有意思,他认准所爱之人后死心塌地,甚至舍身成仁,但为了让家庭完整,竟然可以冷漠忽视母亲所受的苦难,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个人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