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讯)香港资深影星冯淬帆10月31日离世,终年81岁。他1944年出生于中国广东省顺德的粤剧世家,父亲冯镜华是著名粤剧老生,母亲吴慧侬也是粤剧名伶。冯淬帆在家中排第五,上有四个姐姐。

1950年,6岁的冯淬帆随着家人迁居到还是英国殖民地的香港,他念的不是校内讲英文的“官方学校”,而是“中国人的学校”。他也是学校风云人物,无论演讲、话剧、美术或篮球样样都行,参加校际戏剧比赛也得奖。

由于家里穷,他为了赚钱,高二到报社打工当编辑校对,还写了三本小说。那时在书报摊流行一本卖4角港元的“小小说”,少男情怀的他,第一本就写爱情故事,还给自己取了个笔名“灵秋生”。

高三时,同学都在准备会考,他就在一旁写小说,故事灵感通常来自电影情节——他最爱看Paul Newman(保罗纽曼)、Marlon Brando(马龙白兰度)的戏。早年写作,似乎为他日后从事演艺和创意工作奠定了基础。

高中毕业是冯淬帆人生重要分水岭,班主任看他的掌纹,断言他未来要不做军人,要不做艺术。多年后冯淬帆仍佩服班主任的远见:“因为这两样我都有兴趣。”要不是家里没钱让他到台湾念大学,他后来或许就是个高阶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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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意识浓厚的他,在香港英国殖民时期,看到港人被英国人欺负,即便已经是有名气的演员,仍挺身和英国警察吵架,上警察局犹如家常便饭。他虽没因此吃过牢饭或被拘留,但只要是抗争的场合,几乎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冯淬帆1980年代已拿到台湾身份证,在台定居数十载。他曾说:“我从懂事后就对香港没有情感,念书时就一直想办法想‘回’到台湾。”他认为,台湾是一个生活很舒服的地方,多年来住在林口。

记者曾问他是否考虑从政,他回道:“30年前如果有机会,说不定会……但我最爱的还是当军人。”

他一生想当军人的梦没成,只有当年在柯俊雄、林青霞主演的1976年战争片《八百壮士》客串过一角。他也曾因为政治立场不同,与已故的曾江隔空开战过。

大胡子成经典荧幕形象

入行半世纪的冯淬帆拍过不少作品,曾效力无线(TVB)、亚视及佳视三间电视台,任职演员、导演、监制及高层。

1965年,他获导演楚原邀拍“黑玫瑰”系列电影第三部《红花侠盗》,这也是他的处女作,并因此成为楚原的大徒弟。

冯淬帆(右起)2018年在香港金像奖颁奖礼上,以徒弟身份给楚原颁发终身成就奖。(互联网)
冯淬帆(右起)2018年在香港金像奖颁奖礼上,以徒弟身份给楚原颁发终身成就奖。(互联网)

1968年,冯淬帆加入无线,师从戏剧导师陈有后,主演无线首部长篇电视剧《梦断情天》。因为他在镜头后态度严肃认真,常处于紧张状态,因此有了“阿紧”和“紧哥”的外号。但同时,他的大胡子和不苟言笑的表情,又给观众留下难忘印象。他透露,自己爱留胡子,加上父亲去世后,他按照“家人过世不能剃毛发”的传统习俗,从此不刮胡子。

冯淬帆的大胡子以及不苟言笑的表情,是他的经典银幕形象。(互联网)
冯淬帆的大胡子以及不苟言笑的表情,是他的经典银幕形象。(互联网)

早期,他经常扮演中年苦男人和脾气暴躁的老粗。八九十年代,他与洪金宝、曾志伟、秦祥林、吴耀汉等人主演的《五福星》系列喜剧片红极一时。他饰演的牛头帆一角被誉为“冷面笑匠”,配译成华语后,“香蕉你个芭乐”成为片中经典台词。片中他向牧师请益,牧师指示他想讲脏话时,可以水果名称代替,“香蕉你个芭乐”便成为他在片中的口头禅,更曾被一般人拿来当作骂人用语。

冯淬帆早期经常扮演中年苦男人和脾气暴躁的老粗。(互联网)
冯淬帆早期经常扮演中年苦男人和脾气暴躁的老粗。(互联网)

除了《五福星》系列,他的《精装追女仔》《最佳损友》,以及和林正英合作的僵尸片系列,都深受欢迎。

冯淬帆曾与“僵尸片鼻祖”林正英合作过。(互联网)
冯淬帆曾与“僵尸片鼻祖”林正英合作过。(互联网)

公开“很不欣赏”周星驰

虽然喜剧形象深入民心,但冯淬帆不讳言“我很不喜欢喜剧,尤其是闹剧”,只是年轻时为了赚钱才接。即便他也写剧本、当导演,还演过文天祥这类历史伟人角色,但都没有演喜剧来得让人印象深刻。他自嘲“被喜剧给绑架了”。

全盛时期,冯淬帆经常三五天没睡觉,醒来就是在片场,过着“每天看着存摺数字越来越多”,但却因为拍“不负责任的戏”而越来越不开心的日子。他和周星驰在1990年的《师兄撞鬼》合作,后来他直言“很不欣赏他的人,他拍的香港无厘头片也是我讨厌的”。

冯淬帆(右)和周星驰在1990年《师兄撞鬼》中合作。(互联网)
冯淬帆(右)和周星驰在1990年《师兄撞鬼》中合作。(互联网)

之后他接了几部“正戏”,票房不错,尤其是2009年演出的《意外》,还入围香港电影金像最佳男配角奖,此后就与他讨厌的喜剧分道扬镳。

不过,对于早期拍过的喜剧,冯淬帆多年后始终耿耿于怀。他曾说:“我以前接了很多烂戏,是我一辈子的耻辱,我发誓我再也不演喜剧,反派、大烂人我都愿意演。那些闹剧闹到离谱,我听到‘搞笑’两个字我就讨厌。”更痛批导演王晶“害太多人很惨”,引来王晶反击,酸冯淬帆“患上被害妄想症”。

从影从未得奖“有一点遗憾”

冯淬帆出道多年,从没获奖,对此他说:“遗憾,可能会有一点吧,但也没那么严重……拍戏就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事业,不只是职业,我一生就给它,我出道我就觉得我不会离开。”

至于最喜爱的电影,他说,一部是他当演员的《癫佬正传》,另一部是他导兼演的《爱的逃兵》。

冯淬帆(左图左,右图左)与刘德华(左图右)、周润发等都合作过。(互联网)
冯淬帆(左图左,右图左)与刘德华(左图右)、周润发等都合作过。(互联网)

曾与汪明荃有过一段情

冯淬帆一直单身没有结婚。他曾透露,当年与初入行的汪明荃有过一段感情。

他忆述当年经常在舞蹈室门外等汪明荃,但又称幸好两人没有发展下去,以免阻碍对方的发展。多年后,汪明荃解释那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不明白冯淬帆为什么要重提,并说他当年演话剧又当播音员,很有才华,但可能他也适合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