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Eternity(M18)
娱乐性★★★☆/ 艺术性★★
故事
琼安(Elizabeth Olsen伊丽莎白欧森饰)与赖瑞(Miles Teller迈尔斯特勒饰)相伴六十余载,儿孙满堂幸福安康。在金孙的派对上,赖瑞意外被零食噎死,醒来后发现自己回到壮年,来到连结今生与无数个永恒世界的交界车站。他必须在一周内决定要往哪里去。
几天后,癌末的琼安撒手人寰,刚抵达车站的她与赖瑞重聚,一转身却见到在韩战中死亡的前夫路克(Callum Turner卡勒姆特纳饰)。一边是笑闹到白头的枕边人,一边是在中转站苦等自己67年的痴情种,望着车站大厅里满列的往生可能,琼安该与谁携手共赴永恒?
影评
充满60年代复古设计调调的“来世中转站”,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一个人们充满笑容,一切规划精细的“永恒咨询中心”。在这里,每个人都能决定自己死后的去处,譬如“海滩世界”“无男人世界”“酷儿世界”“烟酒世界”等等,这些人们生前潜意识内心深处最想去到的乌托邦。每一个灵魂都有一名来世咨询师协助他们在大限前,挑选最适合自己的永恒归宿。
电影在温柔之余多了一份自嘲,也让死后的世界不过于拘谨庄严,而是充满人性。一个个贩卖摊子为刚解脱的灵魂兜售下一站天堂,幽默又讽刺,因为我们的生活何尝不是被这些“选项”轰炸和包围,而贪心的我们又要如何抉择?死物尚且如此,更遑论感情这东西。
重新思考爱与死亡
这是一部探讨“万一”“可能”和“选择”的电影,是电影优品厂A24另一部小而妥的试探。它不是完美的浪漫爱情片,却成功地让你重新思考爱与死亡的关系,逼你真诚地问一个地老天荒的问题: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会点名跟同一个人走下去吗?
这个中转站的设定有个残忍的前提,就是选定了就要离手,再也不能改变主意。这样的“最后通牒”可怕在于,对那些本来就有选择困难症或承诺恐惧症的人来说,等于是被逼到死角。
我们都害怕孤独与寂寞,但若跟不喜欢/不爱/不契合的另一个人“卡”在那样一个永生的世界,可能比炼狱和孤独还痛苦。
又万一,与你相处半世纪的那个人到了这个中转站才发现,彼此对天堂的定义有所分歧?你想和她/他生死永远,但他/她却醒悟,原来大半辈子跟你在一起只是基于世俗责任、社会规范,“美食天堂”才是他/她的终极乐土,你会晴天霹雳苦苦纠缠,还是尊重对方为爱放手?
所有选择都要承担后果
对琼安来说,理想情人路克是那段浪漫却未完的初恋,在她青春跳跃的岁月中戛然而止,完美记忆从此保鲜。赖瑞则是她共度大半生的伴侣,是陪她经历起落、痛苦与老去的另一半。当两段不同时间轴的感情在中转站重叠,该怎么抉择,是导演对琼安和我们开的最残忍玩笑。
只有小孩才做选择。其实大人,甚至死人,也未必能做出所谓最“完美”的决定。放在现实世界里,这样的状况一样有杀伤力。毕竟在真实生活中,贪心的我们何尝不是时刻陷入这样的天人交战,不断面临“永恒”的选择,既要梦想也要面包,既要伴侣又要情人?
不过,温柔的导演给了一个相对暖心的后路,给了大家逃离错误选择的机会,只是你得先诚实认真地正视自己的心意,然后勇敢地主动争取。躺平静待所谓“宿命”的安排差遣,其实某种程度上是对生命不负责任的行为。所有的选择,无论好坏,都须承担后果。所谓的“永恒”,也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你愿不愿意在有限时间里,用尽力气去爱。
“Happily ever after”(幸福到永远)是多少童话、感情承诺和婚姻誓约经常出现的预设注脚。这部电影却让你看到,原来在永恒里最难的,不是等待,而是放手。英语对白,附英文字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