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愈来愈多人创业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盈利,而是希望能为社会的特定群体或环境尽一分力,发挥影响力。
本系列邀请三个来自不同领域的创办人,分享他们创业是希望为社会带来哪些改变。
不扣除女佣工资也不收取安置费,夫妇档一反市场常态,以创新的商业模式经营女佣介绍所,立志成为一家良心企业。
设立于2016年的社会企业We Are Caring由本萨登(David Bensadon,38岁)和妻子阿马多(Jinky Amador,37岁)创办。秉着不向女佣收取佣金的原则,这家女佣介绍所的收入来源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帮雇主和女佣牵线的介绍费,二是处理手续的服务费,两项都由雇主承担。
法国籍的本萨登在2014年于法国大学修读工商管理硕士时,通过一项学生交流计划来到新加坡国立大学浸濡。这个学习经历让他对本地社会有更深层的了解,也激起他想要做出改变的动力。于是,他卖掉在巴黎的房子,筹集5万元本金到我国创业。
本萨登之前在法国从事老年护理工作,当年来新加坡是想要了解本地人如何照顾家中年长者。他发现,不少本地家庭依靠外籍女佣照顾老人,但聘请女佣的过程存在一些问题。
本萨登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许多女佣介绍所在收费上不够透明,雇主不清楚支付的钱用在哪里,也不了解为何要支付数千元的‘海外开销费’给中介。”
他透露,本地女佣介绍所可扣除最多两个月的工资作为服务费,一般上相当于1300元。一些中介还会另外向女佣收取安置费。
此外,这个行业在营运上相当传统,大部分程序都是纸质处理,收费方面也欠缺透明度。据了解,本地有多达1000家女佣介绍所。
本萨登也观察到,一些中介公司会要求雇主到介绍所应征女佣,并有经纪人在场卖力“推销”,希望双方尽快达成交易。这可能让雇主基于压力而匆匆做决定。
雇主自行安排面试女佣 各种收费网站列明
有别于一般传统中介公司,本萨登夫妇开的女佣介绍所在运作上大量采纳科技,它在网站上展示介绍女佣的视频、照片和工作记录,让雇主进行第一轮筛选,不收取任何费用。
如果雇主想要进一步联络女佣,可付费在30天内使用系统资料,获取女佣的联络以及了解前雇主对她们的反馈,并且自行安排面试。若雇主确定女佣后,可另外支付服务费等,由公司帮忙办理手续。这种种费用都一一列明在公司网站上,收费完全透明化。
本萨登指出,雇主可直接安排女佣到家中面试,这样一来,他们能够更自在地介绍工作,女佣也可实地了解工作环境。他说:“当双方都同意工作条件后,我们会在线上办理整个聘雇过程,索取电子签名。这个过程方便并符合规范,雇主无需到办公室走一趟。”
这家公司的系统也与SingPass系统相连接,让雇主保障个人资料。
2020年,冠病疫情导致国际边境受到管制,来到我国的女佣有限,并必须遵守隔离和进行检测等防疫条例,给中介公司带来挑战。令人庆幸的是,这家中介很早就拥抱数码化,可迅速做出调整,在线上办理所需的手续。
不向女佣收取佣金在市场上不常见,难怪许多女佣不敢置信,担心受骗。有雇主也对不扣除女佣工资的做法提出质疑,认为这可能促使女佣更轻易跳槽。
不过,本萨登认为,这个聘雇模式不采取强迫手段,并确保女佣每月拿到工资,让她们有工作的动力。根据人力部的数据,该公司有58%的女佣为同个雇主工作超过一年,比率高于约49%的市场平均水平。
在赢得不少女佣和客户的口碑和推荐下,公司业务渐渐步上轨道。客户数目去年同比增加50%至920人,今年预计进一步增加至1500人。公司旗下的女佣网络多达1万人,至今成功配对超过4000份工作。
公司也是“雇主须知课程”计划下受人力部认可的培训业者,为首次聘请或频频更换女佣的雇主提供培训,灌输关于情绪管理和工作安全等知识。
对于公司取得的成就,本萨登说:“我们很高兴采纳合乎道德的商业模式,并证明这个模式在财务上是可持续的,也有助于让雇主和女佣建立更好且更持久的合作关系。”
开发手机应用计划提供线上培训
公司今年获得星展银行基金会(DBS Foundation)的资助,用于开发手机应用,为雇主和女佣提供更大便利。公司也计划通过应用提供线上培训,帮助外籍员工提升技能。
迈向国际化是公司接下来的发展策略之一。本萨登透露,今年将在香港开设首家海外子公司,把这个无债务的聘雇模式拓展至更多市场。
(社企力·共善益系列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