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确保收支平衡是持久的挑战

疫情三年,政府连续出台多个追加预算案,赤字空前,现在随着疫情缓解,世界经济有望逐渐复苏,是时候趁势大力重振经济,并为回归收支平衡作打算了。(蔡家增摄)
疫情三年,政府连续出台多个追加预算案,赤字空前,现在随着疫情缓解,世界经济有望逐渐复苏,是时候趁势大力重振经济,并为回归收支平衡作打算了。(蔡家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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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10日

政府星期三(2月8日)发布《中期财政预估的报告》所传达的信息很清楚:如果不设法开源的话,未来的财政收入将不足以应付社会开支的日渐增加。

目前,政府常年收入约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8.5%。开支则约占GDP的18%,也就是仅仅略有盈余。但这还多亏有储备金净投资回报贡献(Net Investment Returns Contribution,简称NIRC),它现在已跃居为政府最大的财政收入来源。政府的经常收入约占GDP的15%,NIRC则占GDP的3.5%左右。就前年和去年的预算来说,如果没有这一收入来源,就可能出现约200亿元的缺口。

报告预测政府开支占GDP比率将在2026至2030财年期间,增加到约19%至20%,并可能在2030财年超过20%。但去年财政预算案出台的开源措施,包括略为调高消费税,每年能增加的收入只相等于0.7%的GDP。因此,中期预估是入不敷出。目前则可以说是处于一个收支不平衡的临界点。面对未来开支的增加,以及入不敷出的情况,政府现在采取一些包括调高消费税的开源措施是必要的。如果这些措施还不够,那政府未来就必须设法寻求其他的开源途径。

展望未来,政府社会开支年年增加的趋势非常明显,但收入却充满了不确定性。决定开支必然会节节上升的因素包括医疗开支攀升,这是人口老龄化、医疗服务需求日益增加,以及医疗通胀的结果,无法回避。医疗开支目前约占GDP的2.3%,这不包括冠病疫情相关开支。到了2026至2030财年期间,预计会增加到2.9%至3.5%。

不过,能够增加财政收入的GDP增长前景却不明朗。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内部因素如人口迅速老龄化、人力供应不足,还有更加复杂难料的外部因素,包括需求减缓、全球对投资的竞争加剧、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以及地缘政治的紧张等。这使我国难以重现过去,尤其是1990年代的高增长和高财政盈余好景。

较之其他发达国家,新加坡政府的开支的GDP占比相对较小,如法国、德国和英国等都在40%以上。新加坡和这些大国最大的不同是我们毫无天然资源,根本没有条件搞国家福利主义。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要增加各种社会开支,唯一的办法是提高税率,其结果是人民的税负大增,比如高福利国家的个人所得税一般都高达40%甚至50%。

新加坡政府的税务政策大不相同。政府的目标是要尽量减轻人民的税负,开支主要在于促进增长和生产力,同时在激烈竞争的国际环境中,确保新加坡仍能持续吸引良好的外来投资和人才。所以,政府调高诸如个人与公司所得税的空间是有限的。

基此,政府在开支上必须特别谨慎,既要量入为出,也得确保钱都花在刀口上,以取得最高的社会和经济上的成本效益。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低GDP占比的开支,同时又能维持收支的平衡。长期而言,这确实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在这种情况下,动用国家储备金尤其应该慎之又慎。像这次碰到百年一遇的冠病大疫,储备金的重要性就清楚显现了。放眼世界,除了举债,能够像新加坡一口气拿出几百亿救经济和协助人民渡过难关的国家,真是屈指可数。储备金越多,我国就有越大的抗危机保险。因此,政府至今决定只动用一半NIRC,另一半继续连本金一起钱生钱,实乃明智之举。

疫情三年,政府连续出台多个追加预算案,赤字空前,现在随着疫情缓解,世界经济有望逐渐复苏,是时候趁势大力重振经济,并为回归收支平衡作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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