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朝鲜核冒险边际效益递减

朝鲜星期六(2月18日)向东部海域发射一枚弹道导弹。(法新社)
朝鲜星期六(2月18日)向东部海域发射一枚弹道导弹。(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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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在俄乌战争周年前的2月21日,再度试射两枚短程弹道导弹,还扬言要将太平洋化为“打靶场”;在2月18日则试射“火星-15”型洲际弹道导弹。新加坡于21日强烈谴责平壤,指这是危险的挑衅行为,会危及区域稳定。联合国安理会也应日本要求,在21日上午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朝鲜接连发射导弹的事。乌克兰战争和美中博弈,使得朝鲜的核挑衅变得更复杂。在新的国际形势下,平壤或会发现自己的行为不但边际效益递减,还可能适得其反。

作为18日朝鲜发射洲际弹道导弹的回应,美军在隔日的美韩联合演习中,特地出动B-1B战略轰炸机。同日,美国也跟日本在日本海上空实施了战机联合演训。据美国媒体报道,此次美韩军演的科目还包括针对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斩首行动”。由于朝鲜这轮导弹发射的目的,是阻吓美韩展开军演,结果恰恰表明平壤得到的是反效果。朝鲜在21日宣泄性的短程导弹发射,也促使日本要求在安理会讨论,进一步凸显朝鲜的孤立处境。

自从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希望和金正恩达致“大交易”,一举用平壤弃核换取双边关系正常化及朝鲜加入国际社会失败后,金正恩便不断采取核试验与导弹试射等挑衅举措,一方面提高自身政权的安全感,另一方面试图施压美国恢复外交接触。随着国际地缘政治形势出现地壳式改变,这两个目标对外界正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且外交意义有所减弱。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受挫陷入消耗战后,传出莫斯科曾向平壤求援的消息,包括购买在乌克兰战场供不应求的弹药。基于此,朝鲜的核挑衅越来越被西方视为是在策应俄罗斯的入侵,平壤本身的政治目的反而显得边缘化。伊朗近日的动作,同样被如是观。国际原子能机构检查员上周在伊朗发现浓缩铀,纯度接近制造核武器所需的水平。伊朗此前售卖自杀无人机给莫斯科用来攻击乌克兰,已经被归类为与朝鲜一样,属于同一个敌对阵营。

核冒险非但没有为朝鲜带来所要的外交目的,长期的穷兵黩武,反而增加了平壤政权的不稳定。疫情期间的锁国以及气候不佳,导致朝鲜近来发生粮荒。金正恩管制集市,削弱食物的市场调节机制,让问题雪上加霜。韩国方面评估,这波粮食短缺是朝鲜自1990年代大饥荒以来,情况最严峻的一次,连受中央直接管理,此前接受韩国投资而相对富裕的开城,也传出每天饿死数十人的消息。

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2月5日开会,决定于2月下旬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讨论如何应对粮食产量不足的挑战。西方的经济制裁并没有放松,反而因为近日平壤的挑衅而有所加强。韩国外交部2月20日宣布,追加制裁四个个人及五个实体,包括两家新加坡公司。一些向朝鲜提供粮食的国家,则由于平壤耀武扬威,决定减少援助。朝鲜已经下令减少军人口粮。

俄罗斯在乌克兰战场自顾不暇,中国因为美中博弈,与西方关系紧张,国内经济乃至社会问题开始浮现,平壤的两大传统金主,已经无法如过去那样慷慨,使得它的核冒险越来越得不偿失。但是,同样因为俄乌战争及美中博弈所推动的地缘政治格局大转变,也让朝鲜的挑衅行为,愈加具备成为区域形势失控的危险变数。针对中国崛起而形成的美日乃至美韩军事合作,正利用平壤的挑衅强化三方协同部署。在国际地缘政治越来越出现阵营化势头之际,平壤若走不出自我设限的困局,前路只能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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