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调解邻里纠纷须有规范和法律

在人口密集的组屋区,各种事端引起的邻里纠纷,往往不是靠简单的调解所能解决。(海峡时报)
在人口密集的组屋区,各种事端引起的邻里纠纷,往往不是靠简单的调解所能解决。(海峡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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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纠纷个案有逐年增加的趋势。冠病疫情期间,人们居家办公学习,问题尤其突出。在人口密集的组屋区,各种事端引起的邻里纠纷,往往不是靠简单的调解所能解决。有许多涉及纠纷者拒绝调解,成了最大的绊脚石。因此,出台诸如强制性调解等新措施是必要的。

以噪音引起的纠纷为例,疫情期间个案就明显飙升。建屋发展局在2019年每月平均接到的有关投诉是400起,2021年每月则猛增至3200起。虽然2022年每月下降至2300起,但仍很值得关注,因为这类纠纷不只影响邻居关系,也可能破坏邻里的和谐气氛,应寻求制定更有效的解决框架。

很多纠纷在投诉到有关当局时,其实已经到了恶化的地步,发生龃龉的双方关系已经闹僵,要嘛是双方,要嘛是其中一方不愿意接受调解,遂致长期延宕,有些个案甚至拖上好几年,直到其中一方搬走才算了结。

因此,社区调解中心在碰上这类个案时也束手无策。据当局提供的数据,去年,在转介到中心的个案中,只有不到四分之一最终进行调解。大部分个案都因为双方或其中一方拒绝出席调解而无果而终。至于那些接受调解的个案,有八成达致和解。这个数据说明,调解要有成效,首先双方得有化解纠纷的意愿,只要有一方抗拒,那就没有调解的空间。这也暴露了现有调解框架的短板。

发生纠纷的邻居拒绝参与调解,相信有多种原因,其中就包括一些所谓的恶邻和病态的个案。如果属于病态个案,比如其中一方有人是患有精神或心理疾病,那就不是调解中心所可以解决的。

另一个常见的问题是搜证上的困难。以噪音为例,一来是组屋单位紧密相连,有时并不容易判断噪音的真正源头;二来是故意滋扰者总会见机行事,尽可能使自己的滋扰行为不被发现;三是个案太多,有关当局不可能有足够的人手逐个实地调查和追踪。

当局拟议出台的新措施,正是针对这些棘手的难题而设,以弥补2014年推出的社区纠纷管理框架的不足。有关措施在经适当调整后,也将适用于私宅区。建议措施包括:一、赋予指定政府人员调查、执法与搜证权限,包括登门搜证、安装监视器材如噪声传感器、对滋事者发出警告和发出强制调解通知令,向邻里纠纷仲裁庭申请庭令,要求滋事者接受心理精神评估或治疗等;二、引入强制调解机制;三、加强邻里纠纷仲裁庭程序,为受影响的居民提供更快、更有效的帮助。

一旦有了这些新的法律“牙齿”,社区纠纷调解框架将能发挥更有效的作用。但与此同时,制定一套社区行为准则也是必要的。新建议就包含了这点。准则分为四大类型,涵盖人们在家的行动、活动、装修和饲养宠物方面应注意的事项。

在一个密集的生活环境里,人们很有必要自动自发,相互体谅,营造良好的生活环境。但总有一小部分人会成为麻烦的制造者,除了病态个案,针对不合群的反社会行为,必须有一套给大家遵守的行为准则加以约束,并成为对违反规范者形成强大社会压力的依据。

世界上难以找到另一个像新加坡这样,超过八成居民住在密集组屋的城市国家。住在这座城市的人因此也需要有特别强的公共意识,以维持一个相对和谐的居住环境。但要人人都做到自动自发是不可能的,因此,一些邻里纠纷的发生也在所难免,但必须有适当的应对机制。相信政府拟议出台的新措施,能够得到广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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