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联合早报》1月20日报道“新加坡临终护理质量全球排名23”,一项针对全球81个国家与地区展开的临终关怀护理研究,研究人员对各地医疗系统在照料临终病人的身心健康方面进行排名。

我认为除了关注临终病人的身心健康,包括疼痛管理,以及着重在提升病人生活质量之外,理想的善终也应该重视病人的灵性需求。

由于人们普遍上避忌谈死亡,导致一些临终病人无法正视这课题,故在面临死亡那一刻,内心深处的恐惧、不安与煎熬,不言而喻。这一点,从我参与临终关怀义工活动的经历中,两名已过世病人,留给我深刻的印象。

其中一名病人,在生命倒数那几个月,说她在夜里翻来覆去,强烈感觉到生命快结束,她感到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虽没直言心中的恐惧,但我能感受到她似乎无法面对死亡的到来。当时我想了一下,记得她曾和我分享过她接受牧师洗礼时,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喜悦感。我于是向她提议,当那种不安或茫然感在夜晚来袭时,可以尝试把思绪切换到洗礼的喜悦时刻。她谢谢我的提议,并说她会试一试。

另一名病人则告诉我,他在午夜时分,独自面对病苦和心灵深处的烦躁,即难受又无奈。当时,我看他手上拿着一本宗教书籍,便提议在面临痛苦的时候,可以忆念他的真主,以取得心灵慰藉。

在我看来,比起独自面对病苦还要提起精神来阅读宗教书籍,宗教导师直接与病人交谈、慰问和鼓励,可以更有效为病人提供灵性方面的协助,让病人可以更好地为死亡做准备。

临终关怀机构可以主动向所有病人提出预先护理计划(Advance Care Planning),由此契入与病人谈论死亡以及灵性方面的事宜,包括安排病人与宗教导师交流,为病人揭开死亡神秘面纱,这重要的善终环节,必须被纳入临终关怀护理的一部分。

即使无法让病人面带微笑离开,但我们尽可能让病人心无恐惧,平静安详地离去。这也和临终关怀护理创始人桑德斯(Da me Cicely Saunders)对病人道出的名言相符,她说:“你是重要的,因为你是你。即使活到最后一刻,你仍然是那么重要。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安然逝去,但也会尽一切努力,让你有品质地活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