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联合早报》4月11日的报道《牛车水熟食中心碗盘堆积来不及清理》一文，突然回想起自己最近一次带游客在牛车水熟食中心的不愉快经历。
就在4月7日，我带着六个外国朋友夜游牛车水。根据行程，我们的第一餐是品尝新加坡小吃薄饼和金杯。我带的是三对夫妻，正好有两张靠近的桌子可以坐下。
其中一张桌子上堆满没有清理的一次性餐盘、筷子、餐巾纸、水杯等，有餐巾纸掉在地上，我顺手捡起来却没找到垃圾桶，就把它们放到旁边一张桌子上，方便我的客人坐下。就在这时，一个女摊主大声说：你把这些垃圾放在这里干什么？我怎么做生意？
我的客人错愕地抬起头看看摊主再看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忙给摊主道歉，说没看到垃圾桶在哪里，不是故意的。她说：“垃圾桶在那里，你自己不会找，还要我告诉你。”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到垃圾桶在较远的地方，赶忙收拾起垃圾清理掉。我的客人匆匆用餐后，离开时还问我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202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我国小贩文化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这是我国的又一骄傲。小贩中心首先是有形存在，摊位、摊主、餐具、厨具、食物、诱人的色泽、桌椅、整体环境、卫生程度、摊主的语言等等，给食客以“舌尖上的体验”。
再者，小贩中心又是无形存在，令人垂涎三尺背后隐藏的是精心准备、细心料理、诚心服务，小贩中心是最不讲求特权的地方，但小贩中心是最讲究用心、真心、热心的地方，食客对摊主的言行表现都会有意无意地“记录”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体验。用餐不仅仅是果腹充饥，更着重的是一种体验，“心尖”比“舌尖”更敏感，更记忆深刻。
我们去的时候大约是晚上7时，当时的食客不多。如果食客一时忘了清理餐具或送回托盘，摊主可以温馨提醒；如果食客真的没有清理，摊主其实还是有时间清理餐桌上的剩余食物和餐具。
一句话既可以温柔地讲也可以大声地讲，差别就在于个人修养。像那位摊主，大可不必当着游客在场高声讲话，可以用另一种语气悄悄提醒我，把餐具放进垃圾桶，我会感激的，因为面对游客，我们一起代表着“新加坡”。摊主售卖的不仅仅是看得见吃得着的食物，无形中传递的是一种更重要的信息：我们是新加坡人，“希望你吃得开心，回头再来”。
我国小贩中心申遗成功后，《联合早报》就提醒国人：随着小贩文化入遗，它成为我国向世人展示的另一张文化名片。可以预计，冠病疫情结束后，小贩中心将迎来更多海外游客。如何提供更健康的小贩美食、提升食客的优雅行为、加强小贩中心的卫生与干净程度，都是还须努力的方向。尤其是近年来国人关切的托盘自发归还和公厕的卫生等，改善工作更是刻不容缓。
所言极是，在牛车水这个新加坡最大的小贩中心，应该最能体现小贩文化核心价值与理念。单单小贩还不足以称为文化，文化包含更广阔更深刻的内涵，把小贩提升、打造到文化的高度，我们还须更用心用情，更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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