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近期关于新加坡华文教育、华族文化等课题的讨论异常热烈。作为一名教书已近十余载的华文老师、三个年幼孩子的父亲、一个自小就有着教书育人梦想的人,我想从教师、学生、父母的角度,来探讨怎样教授华文,怎样学好华文,怎样培养孩子对华文的兴趣。为了让华族文化在学生心中播种成长,家长、教育界前辈、华族传统守护者,甚至政府都孜孜不倦,默默耕耘,但时代的变迁,将这一切努力的成效变得微不足道,而前路漫漫,究竟是坚持还是改变?

先从教师的角度谈教华文的问题。世界上有很多种语言,但华文有很多特殊性:汉字的书写特性、汉字的表意性、押韵、语音、成语等,当然在新加坡还必须注重华语的本土化。在教学生认识汉字时,应该教学生汉字的来源和本义,汉字中有很多的象形字,在教授时无妨将汉字的原始形态展示给学生看,让学生去尝试理解汉字所表达的意义,这样的识记和理解会更有效果。

教语音知识时,可以结合古诗词、儿歌、押韵等的理论,鼓励学生对对联,吟诗唱对,平日操练时可以说一些押韵的语句,编一些顺口溜等,这肯定能够抓住学生的注意力,激发幼儿近一步对华语产生兴趣。

另外,教师跟学生说话时,可以掺杂一点古诗文韵味,不必非得是“这个、这儿、那里”的大白话指令,不妨在口语加入文绉绉的句子,如问“怎么样”时可以使用“如何”,问“为什么”时可以使用“为何”,这无形中能启发学生,甚至促进学生对其意义的思考探索。使用这些近似书面语、古语的词汇有何用处?就是教师如果在作文里看到这些词汇,好感度肯定会增加并相应地提高分值。

教授学生成语也相当有必要,有时候学生想要表达某些意思,但限于词汇量较少,经常会说冗长的句子,甚至需要较长的时间把话说完。成语的长处这时候就显得非常突出,短短四个字精炼传神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还能体现自己的“墨水”。

最后,本地化的华语是新加坡多元种族融合社会下的产物,无疑是本地华人社会传承的重要部分,教学中肯定要使用本土华语。不过,在教授本地词汇后,无妨让学生了解有关词汇在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叫法,如黄梨是本地叫法,而在中国大陆叫菠萝;再如“饭”的叫法,在本地饭就专指米饭,中国大陆南方也指米饭,而在北方,人们说“吃饭”多指吃面食。学生要是能学到这些知识,可能会激起他们对不同地域文化习俗的兴趣,甚至延伸到地理、历史等其他领域。

学生要如何学好华文呢?有言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如果学生接收到让他有兴趣的点,他肯定会自动自发去学习和探索。内驱力怎样发掘和维持?应用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虽然政府努力推广华语的使用,但整体上,尤其是在工作、精英圈内,使用华语的机会较少,但家庭、班级、团体等小圈子内多说华语是可行的。学生若要加强华语能力,主动融入到这些小圈子也是一种途径。所学知识在应用层面大展拳脚,一定程度能激发和维持学生的学习动力。

最近我在举行家长会期间,相当多家长反映孩子在家不爱说华语,有的家长主动切换成华语和孩子说话时,孩子也不用华语回应。我要说的是,万事起头难,孩子其实有能力针对对象切换中英文,家长一定要坚持并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立场。我非常赞成推广华语委员会的宣传语:华文华语,多用就可以。孩子爱说华语,其他方面都会相应跟上去,提高成绩也不是遥不可及。

非洲古语说:举全村之力培养一个孩子,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华族文化的传承需要年轻一代,让我们举全国之力培养新一代青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