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我才15岁,那一年突如其来的沙斯席卷全球,教育部宣布学校关闭两个星期。隔天新闻报道时,好些学生不相信此事,坚持要家长带他们到学校去证实。
那一年,互联网或手机应用还不普及,学校老师把两个星期的作业,通过邮寄或是挨家挨户派送给学生。两个星期后,大家也就回到学校上课了。回校后,只记得要天天测量及记录体温。我中三的露营活动也因为沙斯取消了。
当年除了偶尔在巴刹或是在地铁上咳嗽时,会被周围的人瞪眼之外,大家的日子几乎都还过得很正常,也没有宣布须要戴口罩。同年5月8日,新加坡原本就已经从世界卫生组织的感染地区名单上解除,然而在5月11日当晚看新闻时,得知新加坡又发现了一起新病例。所幸到了5月31日,新加坡终于从世卫名单上解除了。之后回想,沙斯感觉上就是那几个月的事情,但是我们还是牺牲了不少宝贵的生命。
2009年,我21岁,正在服兵役。当时因为甲型流感病毒(H1N1)的关系,被要求戴上口罩和塑料手套执勤。当时我觉得根本没什么事,为什么还须要一直戴口罩和手套,在炎热的天气下非常不舒服。我估计大家并不知道,甲型流感病毒也属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当年的疾病暴发应对系统(DORSCON)的级别已经从黄色提升到橙色。
那一年,科技依然没有普及化到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必须通过主流媒体获得相关资讯。大家的日子照常过,没有口罩令,也不须要量体温,之后军中也取消戴口罩和手套的规定,甲型流感病毒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2020年,我32岁。那一年的农历新年,虽然我国已经确认了第一起冠病病例,可是大家还是如常庆祝农历新年。之后所发生的事都是我们刻骨铭心的共同记忆。
和前两次的公共卫生事件不同的是,冠病发生在一个资讯发达的科技年代。人手一机,信息传送和变更的速度比超市货物被扫空的情况更快。人人都想得到第一手信息,可是当时网上和社交媒体充斥着很多假信息,因此除了对付病毒,大家也须要对付“假新闻”。
这三年来,国民的心情随着防控措施起起落落。今天我国已全面解封,或许会发现再艰难的疫情,终究还是会过去的。只是这次的冠病疫情长达三年,是之前所未有的体验,大家都感觉这三年的时光就这样被偷走了。但我能肯定的是,每一场疫情的发生其实都在锻炼我们的韧性,同时给我们机会展现人性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