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社科大学中文系主任李伟雄7月26日在本系主办的写作营结束前所讲的一番话,让我深思。他说,我们的社会需要关怀,最怕有一天社会变得冷漠躺平、人人不为人人。我们要不时关注社会的各种课题,在报章提出建设性的改善建议,让新加坡变得更好。
我认同这个说法,特别是对于青少年。当他们有关怀社会的意愿时,不论在文字或行动上,家长应正面回应,给予鼓励和肯定。但是,护子心切的家长,有时难免会消极地回应。
2020年,儿子刚升上初级学院,适逢冠病疫情肆虐。一天,他说要在某天夜晚随制服团体成员,到我国东南部某处的租赁组屋区寻访露宿者,并征求我的同意。我对露宿者一无所知,考虑到孩子在深夜和疫情下的安全,当下拒绝。
和负责人交谈后,知道此行会有成年人先观察四周环境和露宿者的精神状态、身上是否有酒味、个人卫生等,确保安全后才让年轻义工探访。我感到安心便答应让他参与。数次探访,他们帮助受疫情打击的露宿者找到落脚之处。近日,孩子重访旧地,只寻到一两名露宿者,情况看来似乎有改善。
一名和他们建立友好关系的露宿老伯,终于愿意敞开家门让他们去看看。孩子说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大家都傻眼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堵墙,由各种杂物堆积而成的墙。一名青年得到同意进屋察看,见到商用冰箱和厨具等杂物。原来老伯曾从事小贩行业,不舍得丢弃这些东西。他们提出帮老伯清理杂物,但他不肯,答应会自行清理。这名老伯不单是露宿者,还是租赁组屋住户、独居老人和囤积症患者。
这样的义工活动,体现青年独当一面,关怀社会弱势群体的爱心,尝试解决问题的决心和持之不懈的毅力。我觉得当初让孩子加入这个活动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我的最初反应却须要改进。
记得一位朋友提到她的孩子要修读社工系时,她笑着告诉孩子这行的薪金可能不高。她的反应虽有助于提醒孩子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也让我思考:她是否能够作出更正面的回应呢?
孩子刚上中学时,我在家长会学到如何与孩子有效沟通。其中一个方法是对孩子说:“tell me more”,让孩子全面地告诉家长某件事情,家长只须聆听,并通过提问方式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担忧,让孩子自己寻找答案。孩子不但可学习全方位思考,还可提高判断力,并承担决定的后果,也可以降低孩子的反叛心态。如果当时我和朋友,都用这个方法回应孩子,是否会让亲子交流更为健康呢?
作者是新加坡社科大学中文系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