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有朋友在脸书发贴文,指出新加坡年轻一代没意愿参与宗乡会馆的活动,更谈不上入会。新加坡华社与宗乡会馆的关系日渐生疏的原因很多,在这里只想分享一些我个人的体验与观点。

我是1979年出生的本土新加坡华人,在我成长的年代,鼓励不再说方言,多讲华语的广播处处可闻,非常重视双语教育的母校给我奠下双语基础,教师们灌输的价值观包括“华人不能忘本”,每一位同学除了学习英文和英语也必须掌握华文和华语。

小时候的我接触的是华语童谣、华语流行歌曲、华乐、华语相声、华语广播,以及华语电视节目。父母在家有说潮州话,但并没有选择传承潮州话,他们与孩子沟通的语言全是华语。只会说潮州话的祖父母在我7岁之前已离世,我自幼就失去学习方言的机会。

潮州话虽然没有在我家里得到传承,但是潮汕文化的影子依然存在。除了烹煮各种潮汕美食,父母偶尔也会带我到会馆参与一年仅有一次的祭祖仪式,祭拜完之后就得立刻回家。当时去会馆的目的不是为了交朋友、聊天或玩耍,会馆也没有任何吸引小孩子的活动。

上了中学以后,课业以及课外活动的要求逐渐提升,我因而再也没有跟随父母出席会馆主办的祭祖仪式,这些祭祖仪式也随着时间的洪流成为了模糊的儿时记忆。

然而,服役时期又让我再次接触与参与会馆的活动。我服役的时候认识了一些非常热爱华乐的朋友,他们偶尔也会带我去参加一些会馆华乐团的排练和演出。

上了大学,我又展开新的学习旅程。在这个以英语主导的大环境,华文还有华语看似退出自己的生活圈子。可在2000年以后,我在日常生活中时常会接触以华语作为母语的新移民。在接触新移民之后,我反思:新移民是否与我有相同之处?我说的华语与他们不同,是什么原因?2011年报名会馆的初级潮州话课程之后,让我更进一步了解自己的身份,发现其实自己在说华语和英语的时候,语调、思维、语句也深受潮州话的影响。

虽然没有长期参与会馆的活动,但是会馆的存在确实丰富了我的人生。落叶归根,女儿目前也在由会馆创办的小学上学。宗乡会馆的影响力其实也不能只单一地从会员人数来衡量,只要众之所助,一定能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