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12月10日一则图片新闻，引发我的思考。报道说，印度首都新德里为抑制空气污染，在路灯电杆上安装防雾霾喷洒装置，向空中喷射水雾，希望降低雾霾浓度。然而，当地正值冬季，冷空气将有毒微粒锁在近地面，结果不但未能改善空气质量，反而可能加重污染。
类似“向空中喷水”“靠水雾压尘”的做法，我在国外出差或旅行时屡见不鲜。特别是在中国的许多城市，每到夏天便能看到喷雾车沿街喷射水汽，以降低气温，或洒水车在路面大量浇水，试图压制扬尘。
然而，以我的观察，这类方法往往达不到预期效果：水雾飘散在空中，只会与悬浮颗粒结合，使其变重下沉，增加地表污染，而路面洒水则容易在车轮碾压下形成更多泥污，把原本附着在轮胎上的灰尘反向凝结在地面，而且汽车轮胎会把一地污染物传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喷洒之后，空气中时常反而更能闻到很重的尘味。
我去年5月去新德里，也看到类似做法。印度通常有很多人晚上睡在街道过夜，经过的水车还会把他们的被子洒湿。
相比之下，新加坡的做法更为有效。无论是组屋区走道、公共街道，还是排水沟渠，都由清洁工人定期以高压水枪进行深度清洗。下水道井盖也会定期开启清理淤积物，真正做到“把污物带走”。我曾任职的一家半导体公司，其上千平方米的庭院也按此方式定期清洗。许多初次来访的外国企业管理层都对这种务实而严格的环境维护方式赞叹不已。
新加坡的城市治理经验一向讲求务实、系统和可持续性。在空气与环境卫生管理方面，“水洗地面”并非表面功夫，而是从源头减少灰尘、降低空气污染的有效手段。这类做法或许可为更多城市提供借鉴。
值得欣慰的是，我看到中国许多城市，包括上海、桂林、武汉、成都等，近年来已开始采用类似的新加坡模式，以高压水清洗取代简单洒水，在环境管理上更向精细化、有效性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