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人类提出全球化理论,却没有认识到二战后全球化的最根本特征,是对领土和地缘的超越,更没有将这种超越形成理论,应用于处理国际关系,减少战争与冲突。
尽管俄乌战争还在继续,但从大历史尺度看,二战后至今乃是人类史上较为和平的时期,也是前所未有的大发展时期。
一、重思二战后和平与发展的动力源历史上,单独长时间和平或单独长时间发展的案例都很少,而长时间和平与发展并存的案例更少。有人将二战后的和平与发展,归因于美国治下的和平(Pax Americana)。这一观点没有明显错误,但不够精准。它只看到美国的显性作用,忽略了美国所凭借的国际大“势”——后领土后地缘时代的降临;这“势”才是二战后和平与发展不仅能共存且能共进的关键变量。并且,这一大“势”之形成,主要不是美国的作用,而是世界历史的展开。
人未必能认识自己的行为;人类也是如此。人对世界(含他自己)的认知,最重要的是观念,其次是知识。观念不是一种与其他知识平行或同等地位的知识,而是理解其他知识的基础或坐标。如果一个人有了新的观念,那不须要增加任何新的具体知识,只须利用已有知识存量,就能重建其认知系统,重新认识世界,并形成新的世界。一个人的世界等价于他的认知系统。去年至今,在明确认识到后领土后地缘时代已经降临后(参见邓曦泽《后领土后地缘时代与俄乌战争的愚蠢——俄乌战争沉思录之五》,《联合早报》2023年6月6日),我对二战后和平与发展的关键原因,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