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葳：新加坡的谦逊和价值多元论

当选总统尚达曼9月14日在总统府出席宣誓就职仪式。2015年他在第45届圣加伦研讨会，与英国广播公司（BBC）HARDtalk（唇枪舌剑）节目主持人赛克争锋相对的讨论，机智不失幽默感的回复，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当赛克提到新加坡政府打压在本地的外国媒体，威权政治损害言论自由时，尚达曼没有急于反驳，而是非常诚恳地对赛克说：“我们都需要有一些谦逊，去看待推进自由秩序的不同方式。”

新加坡政府在处理国际关系和国家事务时，就时刻保持着尚达曼所说的这种谦逊。在表面上，这种谦逊表现出来的是谦虚不浮夸、包容和务实；而在更深层次，这种谦逊体现的是新加坡政府一直奉行的价值主张：价值多元论。

价值多元论是20世纪英国著名哲学家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最核心的思想主张。想理解价值多元论，我们必须先了解与其相对立的价值一元论。价值一元论并不是主张世界上只有一种价值，而是认为人们追求的价值是多样的，但这些多样的价值可以用一种普世的终极价值去统领和度量，在本质上和谐统一，彼此之间不会发生真正的冲突。就好比所有物体的各种运动背后，一定有统一的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