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华体系遭遇欧洲列强主导的现代国家体系,在“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三千年未遇之大强敌”面前,儒家文明与现代性之不兼容暴露无遗。正如美国汉学家芮玛丽指出,儒家文化天然只适应农业文明。梁漱溟先生同样指出,如果没有来自西方的冲击,中国靠自身一千年也发展不出资本主义。

相对于同样遭受帝国主义侵略的日本,“师夷长技”的洋务运动最终失败,根本原因在于没有如日本那样坚定实施“脱亚入欧”——从器物到制度实行西化的深刻变革。事实证明,非西方世界现代化之成功,无论是独立、半独立、抑或取得独立的前殖民地国家,无一不是靠引进或依托于西方的政治经济制度。很难设想,作为新型工业化国家和地区典范的新加坡和香港,如果没有英国的法治作为制度土壤,工业化成功的可能性究竟能有几何?

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是追求现代性,以救亡图存为目的的现代政党。国民政府主政时期的“国家构建”,完全就是以现代国家(modern state)为取向的西化运动。中共以俄为师,但苏俄所信奉的主义和创建的制度,毫无疑问是西方文明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