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个人拙见:本土新片《大风吹》的演员在大银幕里,每位表现虽然恰到好处,演得淋漓到位,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在摄影机开拍之前似乎排练得不够,或者导戏的人无法更精确地引出应有的氛围和张力。倒是掌镜的人功夫可嘉,那远镜头的矿山将两个大男人缩影成小东西,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填满了画面。《大风吹》的问题是剧本里面故事核心的错位。

圣诞节那日,米国(方言,即美国)老公说我是华校生,在他半怂恿半夹持下进入空荡的戏院。区区85分钟的戏犹如三个钟的受难。毕竟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及胡波《大象席地而坐》两者压抑近乎四小时,叙事如流,全无拖泥带水的涩感。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完蛋了!回家你就知道。”

其实1979年对我来说是个关键。那年刚入初级学院,本来准备在华文理解与写作(GP)科大显身手的,谁知大风吹,一夜之间华文GP取消了,而我们沦落为那种必须修两个英文语文科目的落汤鸡。当时没了华文GP就好比无国籍的零身分。如此尴尬两年,也就熬过来了。千篇一律的英文洗炼经历,与其说是委屈,如今回想,反而觉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