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近期在《联合早报》上关于中美关系的几次议论都指向一个观点:影响全球的中美竞争具有零和博弈的基本属性,也有许多非零和之处,还可以转型为一场互利互惠、造福世界的基本正和的博弈。关键是如何看待和处理双方的底线或曰红线。
外交常常乃内政之延续。如前所述,美国的外交底线在于维护所领导的二战后威斯特伐利亚国际关系体系,实际是要维护美国立国与世界观的根本,所谓“美国信念”(American Creed),即建立在启蒙运动之后西方文明基础上的一套政治制度和价值规范,包括维护分权自治式民主法治下的民权人权、私有财产权与个人自由以及民族独立主权等等。
为了这些看来很抽象空洞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理念,美国向来极为执着,常常不惜一切努力,包括血战到底。一个旧例子是,从1952年到1953年,美国为了坚持给战俘选择自己战后去向的自由,不惜在朝鲜战争中多打了15个月,额外牺牲1万多名美国士兵。一个新例子是,2001年九一一袭击后,大家都知道反美恐怖分子来自哪里,但美国坚持在各种公共安检中,绝不区分歧视任何种族国别,人人一律,哪怕因此而成本高昂、怨言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