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0月,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四中全会)中,比起经济政策,人事变动更受到关注。会议决定开除10名中央委员、四名候补中央委员的党籍,其中九人是军方原高官。在会议前夕,中国国防部宣布,以涉及巨额贪腐为由,开除军中排名第二的何卫东(中央军委副主席)与苗华(中央军委委员)等人的党籍和军籍。何、苗二人被视为习近平福建时期以来的心腹。何卫东的军委副主席职位,由军委委员张升民接任。
围绕这一局势,四中全会前后网传中共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与军方最高领导张又侠对立、习近平大权被削弱甚至可能下台的舆论。但从结果来看,这些都是通过视频平台博人眼球、获取流量的手段,或带有特定政治目的的谣言。根据有一定声誉的中国政治研究者、媒体与外交人士的分析,习近平依然牢牢掌控着大权。笔者也持相同观点。依笔者理解,习近平之所以不惜切割追随自己多年的军中心腹,不容忽视的动机之一,就是深切担忧军队腐败领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进而在未来可能爆发的战争中遭遇失败。
对习近平而言,腐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贪腐金额多寡,而在政治作用,即腐败会成为拉帮结派的契机,对派系头目的效忠,会转成对习近平的抗命与不服从。习近平第一任期对郭伯雄、徐才厚集团的清洗,意义在于通过反腐肃清军内派系,使原由派系掌握的军队高级干部任免权,重新回到习近平个人手中。从习近平对军中派系毫不留情的批判来看,即便是亲信部下,他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建立军中派系。在这一点上,有部分研究者指出,何卫东、苗华等人被清洗的原因,并非他们挑战习的权力,而是他们在军内形成小集团,企图扩大自身影响力。台湾的国立政治大学王信贤教授也认为,何、苗集团的清洗,并非源于习近平与张又侠的对立;如果真是因为政治斗争导致张又侠掌握军权,何卫东的接任者就不会是与火箭军人脉相关的张升民,而应该是张又侠所出身的陆军系统人物刘振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