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我喜欢袁琼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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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琼琼笔下,整个鲸落过程沉淀为冷静动人的隐喻。(互联网)
在袁琼琼笔下,整个鲸落过程沉淀为冷静动人的隐喻。(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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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琼琼71岁了,但她从来没有倚老卖老,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聊、白目和三八,尤其是在跟儿子交接的时候,常常令人错觉袁琼琼比她的儿子还要年轻,她自己也这么认为,“我一直到60岁的时候都还觉得自己是20岁”。例如有一次她回到家里,发现儿子为她放满了一浴缸的水,非常感动,高高兴兴泡了个澡,儿子差点没有崩溃,他是因为制水才储满了水啊。就是诸如此类蠢事,让我觉得袁琼琼好亲切。

袁琼琼的文章跟她的人一样充满对生命的好奇和日常生活的智慧,令人会心发笑但又衷心喜欢。例如《普通人结弦的神话》这篇文章,从头到尾都是一种小粉丝的心情,20岁的袁琼琼又年轻了几岁,她也不忘调侃自己这篇东西不过就是俗称的“粉丝文”。但她对偶像的分析又是多么老道入微。只有她留心到,羽生结弦这个花式溜冰小王子有好多张脸,最大的原因是他的表情。只有她注意到,羽生结弦一直是个用“脑”而不是用“身体”比赛的运动员,他的身体其实极差,但他懂得如何用思考来克服他的弱点。

在另一篇粉丝文里,她说,观察羽生结弦最有趣的,不是看他如何示范强大,而是看他如何克服弱小。但当羽生结弦选择了不克服,痛苦的时候就承认痛苦,想放弃的时候就放弃吧,没有什么可耻不可耻的,对袁琼琼来说,又如当头棒喝。后来对他认识较深之后,袁琼琼才终于明白,羽生结弦这样“政治不正确”,其实是直面真实的自己。所以黄丽群编《九歌109年散文选》,并将“年度散文”这个奖项颁给了袁琼琼,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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