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舌尖上的文字风景

我喜欢阅读菜单、店招或餐馆里的文字，里头也有香喷喷和龙飞凤舞的江湖。去香港茶餐厅，看见墙上写的ABCDE餐，一些还用手写体，整整齐齐写在硬纸皮上，像是美术课挂在课堂上的书法杰作。在寸土如金和竞争激烈的香港，自然得善用任何打广告的空间。

在重视汉字的国度旅行，进入餐馆自然也能处处浏览文字风景，前几年在中国颇受欢迎的桃园眷村，就用小清新的方式来贩卖日常的豆浆油条，店里到处都有文案，直击年轻食客的心底。墙上用活字印刷体写着老歌词：“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奶奶的叮咛载满舱。”美食和亲情不可分割也。一碗豆浆喝完，盘子才显露出软绵绵的句子：趁情正浓路且长，许我在你盘子，低吟浅唱。

过去咖啡店的饮料菜单都写在墙上，明码标价，现大多失传，但还保留在马来西亚一些老店里。这些文字里往往有等待我们发现的小趣味。马来Kedai会有Kopi Campur，但华人咖啡店却叫它Kopi Cham，也就是我们熟悉的鸳鸯。同样一种东西，可以有那么多种叫法，后来我在咖啡发源地埃塞俄比亚喝Spris，其实那也是红茶加咖啡的热饮。这个世界各地不同，但其实是以共同点联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