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涵:又见法国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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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初到上海的第一印象就是道路两侧苍劲挺拔的法国梧桐。其枝桠像一只只张开的手臂在半空中牵手,形成天然的拱形屏蔽,把街道化身为一望无际的绿荫长廊。有些树冠遮荫面广,树荫延伸至附近的石库门和老洋房。当阳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的隙缝照射下来,斑驳的叶影就随着微风吹拂的节奏在老墙上晃动飞舞,煞是好看。对一个自小就钟情于树的人来说,那是一次令人怦然心动的初见。

上海的法国梧桐既非法国原产,亦非梧桐,而是源自英国伦敦的二球悬铃木。只因为当年由法国人带到上海的法租界栽种,其叶子又和梧桐的叶子相似,就阴差阳错地被赋予这样的别称。根据网上的资料,悬铃木可分为三种:一球悬铃木(美国梧桐)、二球悬铃木(英国梧桐)、三球悬铃木(法国梧桐)。由此可知其种类的划分是以果柄上的果球数目为依据,又因原产地的不同而有对应的俗称。

旅居生涯期间,在法桐下漫步是我每天生活的日常。我的足迹遍布了衡山路、愚园路、武康路、余庆路、复兴中路、巨鹿路……每个季节,法桐都身着不同色彩的服饰。春天嫩绿;夏天翠绿;秋天金黄;冬天脱去叶服,赤裸的树身灰褐灰白交集。虽然秋天的法桐落叶纷飞的盛景浪漫无比,但我更喜欢在夏天法桐的荫蔽下感受那种古朴、幽静、祥和的氛围。走在越来越深的树影里,我对这座城的眷恋也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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