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酒店玻璃窗边眺望窗外,横琴和澳门相隔,河面潮平两岸阔,窗外的小海湾自成一泽,笔直排列的游船泊位空无一舟。海湾水止如镜,时不时有跳跃的顽皮鱼儿拨弄产生短暂的涟漪。凝视的日子够久,就会发现大白天,或乌黑夜晚,穿着紧身衣的捕鱼郎划着泡沫塑料板的“船”在撒网和平衡之间拿捏,自得其乐。居高临下的隔离酒店里有至少一对无聊的眼睛在专心和发梦之间注视着。

有朋友建议最好的度日方法莫过于打坐和冥想。网上好多武侠练气小说的主人翁达到永生之后,一进入修炼的境界短则几百年,长则数千年,出招的威力能令掠过的空间扭曲。对我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凡人来说,打坐和打瞌睡打上等号,冥想和发白日梦大同小异,下午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日夜颠倒失眠反而得不偿失。

除了每几天见一次拿着棉花棒的检测人员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单独禁闭。几天之后发了一个奇异的梦,肉体在房里,灵魂出窍在购物中心吃着热腾腾的蒸笼烧卖。突然惊醒发现还在酒店的床上,一阵失落感油然汹涌而至,感觉难受,如同被人掐着脖子,感官甚至有一种乏力感。